“你還在猶豫什麼?”羅南問道:“別忘了,這麼些年下來,你們得到了什麼?想想看,有外部敵人的時候你們自己就可以解決,最不濟也能全身而退,然而沒有外敵的時候,你們最大的威脅卻是大媽本人,可笑不可笑?”
卡塔庫慄默然無語:“……”
“你的憂慮是什麼?要是你真的完全忠誠於大媽,你應該現在就用你的三叉戟抵著我的腦袋,而不是在一直問我要理由……”
羅南笑著對卡塔庫慄戲謔道:“說白了,你就是不相信大媽,但是同時也信不過我,對嗎?”
“我,我殺了你!”卡塔庫慄從右臂之中抽出三叉戟土龍,對準羅南的脖頸刺過去。
然而,看似殺氣騰騰的一擊,羅南卻完全沒有躲避的意思,更令人驚訝的是,卡塔庫慄居然自己停了下來。
那個時候,那柄三叉戟的利刃距離羅南的脖子只有零點零一毫米,羅南卻表現地非常淡定,就像是篤定卡塔庫慄會停下來一樣。
面對這一幕,卡塔庫慄更加生氣了:“你為什麼不躲開?為什麼不防禦?難道你不害怕我殺了你嗎?”
羅南笑了,他對卡塔庫慄說道:“因為我也要向你展現我的態度啊,你不是要我的答案嗎?這就是我的答案,我可完全信任你,甚至將性命託付於你。”
“不,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卡塔庫慄強調道:“我絕對不可能背叛媽媽,如果我連她都能背叛,誰還能相信我?”
“你的弟弟妹妹中的大多數都會相信你,那些成長於你的羽翼庇護之下的人會相信你,我和我的海賊團也會相信你,所有知道你故事的人會相信你,所有了解大媽的人更會相信你!”
“不可能,人們不會相信一個叛徒!”
“你不是叛徒,大媽更不是主人。她用暴力和恐怖來統治她的子女、下屬和臣民,她用理想來迷惑自己,你們以為她是一個合格的領導者嗎?她僅僅只是一個依靠血緣紐帶來裝點自己的恐怖行為的一個惡魔而已。
實際上,合作應該是一個雙贏的過程對嗎?但是呆在大媽的麾下,你們只會永無寧日。所以我給你的建議是,她是如何對待你們的,你們就應該如何對待他們。”
卡塔庫慄收起武器,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思量了好久。
“我不可能參加對於媽媽的攻擊,最多隻能保證我自己的中立。”
羅南很欣慰地讚歎:“這樣就足夠了,我也相信這是你能拿出來的最大誠意!真的非常感謝!那麼不知道其他人那裡?”
卡塔庫慄答道:“其他人那裡我去爭取,但是他們也都是有自己思想的人,所以他們或許會要求見你,或許會轉頭向媽媽高密,我不能保證。”
“可以,我沒有意見,大媽什麼時候知道其實關係不大。”
“那麼,請做好準備……”
卡塔庫慄離開了土豆島,只是那離開的背影,怎麼看怎麼疲憊。
一天之後,羅南見到了曾經打敗過一次的克力架,這一次兩人沒有交手,反而看上去相談甚歡,隨後是斯慕吉、大福、歐文等人。
其中大多數人都表現地相當平靜,只有歐文與他的哥哥卡塔庫慄吵了一架,然後幡然離席。
“所以他不會告發你吧?”羅南問。
卡塔庫慄搖頭:“我瞭解歐文,他比我還要熱愛這個家族,他只是接受不了夏洛特家族即將沒有家長的事實,但是實際上他沒有反應過來,夏洛特家族其實向來都沒有家長,只有恐怖的船長。”
“哈哈,我還以為你要完全接受身份的轉變要花上很長一段時間呢。”
“確實要花很長一段時間,但是這種轉變其實從來都沒有進行過。從我的內心深處,我也只認那個女人是我血緣上的母親,僅此而已,我們之間還有許多的仇恨未曾解決呢!”
卡塔庫慄說起了羅南離開之後的一個小故事,原來那天羅南離開之後,大媽的思食症爆發,差點殺死了一個兒子,好在他們這些人奮力阻攔,才勉強將那個弟弟送去搶救,不過據醫生說,他的身體狀況變得極端差勁,大概只有不到十年的壽命了。
“我的妹妹你應該見過吧,其中有一個看起來特別蒼老的。她叫布蕾今年才四十三歲,看上去卻像是個老巫婆一樣……其實就是媽媽出手造成的……”
羅南也猜出來了,被大媽抽走的靈魂會以壽命的形式被奪走,而且一旦被奪就會因為大媽本人的能力限制而還不回去,也就是說,傷害一旦造成,就不可彌補。
“我的那些家人,是我們幾個兄弟拼了命去戰鬥才守護下來的寶物,但是卻被媽媽以各種各樣可笑的理由摧毀,自怨自艾……說實話,我原本打算等到那個老傢伙走不動了,就丟去一個荒島,讓她自生自滅,但是你居然找了過來。
我承認,我忍不住了……”
萬國的日子依舊過得那麼寧靜,那麼安穩,就像是平靜的湖面一樣。但是生活在這座大湖之中的人們卻並不知道水面之下的湧動暗流有多麼洶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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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大媽海賊團就像是一個火藥桶一樣,現在羅南已經點燃了引線,慢慢等著它爆炸。
慢慢地大媽的子女們或多或少都明白了未來將要發生的事情,他們或是恐懼,或是期待,但就是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將真相告訴大媽。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大媽海賊團從那一刻起已經不復存在了,無論是心高氣傲的卡塔庫慄,還是霸道狠辣的大媽,在他們撕破臉皮的那一刻開始,就註定不會再回到從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我還以為推翻大媽海賊團會是一項艱鉅的任務呢,沒想到,最想要推翻大媽的人,竟然就是她最重要的支持者!
讓我們再好好重新認識一下,我是卡彭貝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