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喪儀之事,凌風表哥都有參與,他戴了一個能遮住半邊臉的銀製面具。直到下葬結束,他都始終沒有說一句話,只是神情哀慟,默默地守著。
幾日時間匆匆而過,這幾日我都住在了將軍候府中,在原來我時常來小住的房間裡。
如今諸般事宜都已經結束,我也該回丞相府了,也有別的事在等著我。
臨走之時,我想再見一下凌風表哥,和他再說上幾句話。
“笙離,你要走了嗎?”凌風表哥得知訊息後,來到了我的院落,我正在收拾東西,都是當時匆匆讓心兒從丞相府拿來的常用物品。
“嗯,我該回丞相府了。凌風表哥,將軍候府就靠你多加照顧了。”我把東西都打包繫好,很認真地說著。
夏凌風苦笑了下:“將軍候府本就該是我的責任,哪還用的著你來拜託我嗎?傻丫頭。”
我微微一笑:“既然表哥已經想通,那自是最好不過。我走了,有什麼事可以派人來丞相府通知我。”
我拿著包裹走出了院門,心兒和艾兒已經安排妥當在院門外等著我。見我出來,心兒伸手拿過了我手裡的包袱,艾兒則拉著我,我們三人一同向候府大門走去。
夏凌風看著三人離去的背影越走越遠,喃喃道:“笙離,謝謝你。”
宸王府書房
“夙殺,目前情況如何了?”北宮暮染端坐於書桌前,看著手裡的摺子問道。
夙殺一身黑衣恭敬地在桌前行禮道:“王爺,陛下對於將軍候府在獄中遭人毒害之事的確是不知情的,陛下在得知此事後更覺後悔,更為相信我們之前所佈置之事,陛下覺得之前對將軍候府的所為是他做錯了。”
“後悔了又有何用呢?忠心之臣被害,其餘忠勇之士的心恐怕也冷了吧。”北宮暮染放下了手裡的摺子,幽幽說道。
“其他人呢?查到此事是何人所為了嗎?”北宮暮染接著問道。
“王爺,夙殺無能,暫時還沒有查出。另外幾位殿下最近也沒有什麼動作,無法判斷是否是他們所為。”夙殺慚愧地低下了頭。
“沒事,不怪你。有這麼容易查出那才奇怪了。辛苦了,繼續接著盯著。”北宮暮染微微嘆了口氣。
“王爺,我知道了。那我先退下了。”夙殺在得到北宮暮染眼神的示意後,慢慢退了下去。
北宮暮染站起身走到窗前開啟了窗戶,陽光一下子就照了進來。北宮暮染伸手擋在眼睛上,陽光一下子照過來,還真的是有些刺眼。
這時有下人前來稟報:“殿下,五皇子殿下來了。”
“直接請他來書房就行。記得再泡一壺好茶送過來。”北宮暮染回道。說完北宮暮染又回到了書桌前,把桌上的東西都整理了一番。
不一會,五皇子北宮暮寒走了進來,北宮暮染連忙上前,有眼淚在眼眶流轉:“五哥,多年未見了,你可還好?”
北宮暮寒也眼底含淚:“小染,我記得你以前不是如此稱呼我的,這麼久沒見,這就生疏了嗎?”
北宮暮染笑了,看來他的好兄弟並不曾有所改變:“小寒哥……”
北宮暮寒多年後又再次聽到這一聲稱呼很是感動,上前緊緊握住了北宮暮染的手喃喃道:“好兄弟。”
“小寒哥先坐吧,我們慢慢聊。”北宮暮染指著邊上的座位說著。
“好。”兩人隨即一同坐下。
隨後有侍從拿了茶水進來,為二人斟茶倒水。二人聊了許久。
後來北宮暮染遣走了書房內外所有伺候的下人。
北宮暮染神情嚴肅道:“小寒哥的意思是,薛貴妃娘娘突然一下子性情大變?讓你感覺她很陌生?”
北宮暮寒凝重道:“的確如此,我剛回來就覺得母妃變了很多。隨著近日地不斷接觸和不斷試探,我越來越發覺母妃像變了個人似的。而且,小染,你不覺得奇怪嗎?母妃的容顏如今仍是如少女般,似乎比我當年離開她去軍營時還要年輕不少,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北宮暮染並不言語,心下微微思量:薛貴妃保持容顏不老這個不是什麼秘密,整個離國人盡皆知。我因為習過醫術也不難猜出,她可能是使用了某種秘方,一些深宮婦人為了鞏固榮寵使用如此手段也是再正常不過,我也沒必要去深究。可是,如今聽小寒哥的意思,似乎不僅僅是這樣。人的性情一旦養成,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改變的,有一些地方的改變或許正常,但是如果真如小寒哥說的如此,那這背後可是大有問題了。
北宮暮染看著北宮暮寒迷惑不解的神情,語氣溫和道:“小寒哥,你先別急,這個事情我會幫你仔細調查。你是否記得薛貴妃娘娘身上可有什麼獨特的特徵?”
“小染,你的意思是……懷疑現在的薛貴妃並不是我的母妃嗎?而是……其他什麼人假扮的?”北宮暮寒驚恐道。
“難道小寒哥沒有此懷疑嗎?”北宮暮染打量著北宮暮寒的反應。
北宮暮寒皺著眉:“我其實是有此懷疑的,可是卻始終不敢相信。萬一弄錯了,母妃該會多麼的傷心,她的親生兒子竟然各種懷疑她……”
“我明白,小寒哥。我們還是商量下具體的計劃,我保證在不驚動薛貴妃娘娘的情況下,調查清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北宮暮染輕輕拍了下北宮暮寒的肩膀。
“好,小染。我現在也只能求你幫我了。”北宮暮寒放下心來,變得鎮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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