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在這個時候和自己的心腹發脾氣,分明是一件十分不妥當的事情,可是南宮顫抖的雙手已經告訴他,他沒有辦法停止這一些壞念頭。
“和齊燕寧又有什麼關系呢?”
“那一日,我原本是裝聾作啞,卻不小心看到了你的心事,你從一開始就不滿自己的地位,要爭一個有無也算是無可厚非吧。”
“奴婢在老夫人的身邊這麼多年,或者是換來這麼一個印象,那就是我的錯了。”
“你當然有錯,你還記得嗎?你第一次到我身邊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你,不論如何都要執行我的命令,你沒有辦法更改,就只能服從於我。”
硯冰皺了皺眉頭,不知道為什麼,原本司空見慣的話語,在這個時候聽來就那麼諷刺,他緩緩抬起頭來,“老夫人,我是真的為你好。”
“那麼你說說,現在從哪一個角度上來看,我是處於劣勢中的?”
這不是顯而易見嗎?雖然那三個人困在了一個混沌之地,可是但凡有他們三個聚在一起的時候,誤會就會解除,這是不能更改的定律,而且,根據硯冰對南宮敏玉,他總覺得,這個女子始終是水晶心肝玻璃心。
沒有人會真的殘殺自己心愛之人,即便知道他做了多麼不可饒恕的事情。
“梁千洛和穆天琪在一起能夠産生的能量,早就遠遠超出了我們的想象。”
南宮紐煙嗤之以鼻,“斬草除根這樣的事情,你即便是在我的身邊待得足夠久了,卻也沒有學到半點皮毛。”
“奴婢不太清楚老夫人的意思。”
“你覺得南宮敏玉背叛了我,她還有活下去的可能麼。”
這麼一句話,像是一個巨大的洞xue,讓人深陷其中,便無法自拔,硯冰震驚了許久,“老夫人怎麼會料到這一點呢?”
“在我的人生裡,從來就沒有被背叛的可能,你知道為什麼麼。”
硯冰自詡是知道南宮紐煙的手腕,可是今天被她這麼一問,倒是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了。
“奴婢不知。”
“在他們起了異心之前就趕盡殺絕,這是我始終立於不敗之地的根本。”
耳邊突然有風呼嘯而過,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那倒未必。”
硯冰轉過頭去,一個身穿白色衣裙的女子款款而立,神態肅然,舉止卻很優雅,原來是齊燕寧。
在這個時候,齊燕寧竟然能夠明目張膽地進來,可見是成竹在胸了。
這個局面越來越讓人看不懂了,硯冰不自覺地走到了一邊,在巨大的沖擊之下,他快要無法呼吸。
“你來做什麼?這裡頭有你的什麼事?”
“穆天琪是我從小養大的孩子,他的母親生前與我是最好的姐妹,不如老夫人自己說說,他的生死和我有什麼關系呢?”
齊燕寧說完,一雙眼睛怒目而視,像是要將人吃掉,南宮大口喘氣,聲音裡卻是不容置疑的堅決,“雖然你是老爺的枕邊人,可是你不要忘了,到現在為止,你都只是個不起眼的奴婢。”
“我當然不在乎這些,只要能夠得到一個如意郎君,有沒有權威有什麼關系呢,你不就是最好的反面例子嗎?”
“在我的面前油嘴滑舌可沒有用,不管你想不想承認,現在的穆天琪都在去往死亡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