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發出自己的訊號,也許他會出現。”
梁千洛還是有些疑惑,可是在看到穆天琪胸有成竹的樣子之後,他也給了自己解釋的機會,是啊,所有的事情就怕個萬一,萬一這一次能夠成功呢?
“敏玉的傷勢能夠支撐多久?”
“一天,最多一天,我還能為她輸送真氣三次,在此之外,還沒有人能來救援,你就自己出去吧。”
穆天琪說完,緩緩靠在岩石旁邊,清冷的眉目耷拉下來,是一道最最悲傷的風景線,梁千洛聽了,使勁的搖頭,“我絕對不可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千洛,我知道你和敏玉一樣,恨透了我,也許在你們的心中,我是一個無所不用其極的惡魔,可是你要相信,我做的這所有事情,都帶了言不由衷的意思。”
梁千洛不回答,在這重重疊疊的森林之中,便是有狂風吹過,也會被高大的樹擋下,他看著穆天琪,他消瘦的肩膀連衣服都撐不起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男人已經這樣憔悴了呢?
他的人生都不可能有歡愉,可如果一定要給剩下的人生一個解釋,此時此刻掌握這樣一個愛自己的人,也許才是最重要的。
說來諷刺,他知道穆天琪對自己做的任何事情,卻仍然堅信不疑他的愛情,即便是自欺欺人,即便是像南宮敏玉一樣,他也應該認了。
“你這樣就承認了,豈不是白白便宜了百裡傾嗎?”
“百裡傾,你從來不願意和我正面說出他的名字,如今怎麼轉了心意?”
穆天琪說完,抬眼看他,“不過我也知道你的居高臨下,明明就是我的過錯,現在你說什麼話都是應該的。”
“天琪,其實我更想知道,你在對我弟弟下手的時候,到底有沒有為我思索半分?”
梁千洛說著,眼眶微微泛紅,雖然知道會得到一個令人傷心的答案,可是讓一切開誠布公,竟然是他此時此刻最後的奢望了。
“對不起,我必須承認,就是因為你的這層關系,所以我才想要在他的身上下功夫。”
梁千洛聽了,冷冷一笑,“這個時候我多麼希望你能撒謊,你卻沒有照做。”
“我是戴著面具的人,從來沒有摘下過,可是在你的面前,我第一次想要破例。”
穆天琪的話語剛落,梁千洛耳邊就傳來了南宮敏玉微弱的聲音,“好疼。”
“現在感覺怎麼樣?”
穆天琪說著,連忙湊到南宮敏玉的身邊,緊張地看著她的表情,南宮敏玉的嘴唇微微煽動,好像是要費很大的力氣才能夠吐露出一兩個字來,“全身上下像是被抽光了力氣,我會不會死啊?”
說完,南宮敏玉像是意識到什麼,看到梁千洛站在一旁,又收斂住了嘴角,他不願意在梁千洛的面前表現出這樣墮落的樣子,可是在死亡的面前,每個人都有一次反悔的機會,不是嗎?
梁千洛連忙安慰道,“妹妹放心,天琪的醫術高明,絕對不會讓你身陷囹圄的。”
南宮敏玉轉過頭去,“剛才如果不是因為你故意不提醒,我又怎麼可能遭受到這樣的迫害呢?”
穆天琪聽了,有些無可奈何,“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的性子能不能改一改呀?”
“我都已經虛弱成這個樣子,你不也是總護著他嗎?算了算了,反正我就是不起眼的浮萍,無所謂。”
梁千洛看著面前這個女子,心中難免起了悵然,也許在南宮敏玉看來,藉著這一次的疼痛撒嬌不過是他爭寵的方法之一,可是他們兩個人卻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