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梁千洛知道百裡傾指的是南宮紐煙,可是他根本就沒有和南宮紐煙進行什麼接觸,不過是在南宮敏玉的房間中呆了一會兒,怎麼可能被人下毒呢?
“信不信由你,總之我也不會為你解毒的,你安安靜靜待在這裡,總比你出去瞎鬧好。”
說完,百裡傾在一旁的藤椅上坐下,梁千洛這才發現,分明是在幽暗的山谷中,這裡卻一應俱全,倒像是一個王爺的府邸了。
正中央的白玉床散發著通透的霧氣,不知道是不是百裡傾用來練功的地方,這個人啊,什麼事情都比較好勝,自從他的父皇立了太子以來,他表面上看起來畢恭畢敬,心裡頭的那份自尊,早已被萬人踐踏。
說起來真是諷刺,如果不是因為命運弄人,梁千洛甚至認為,他和百裡傾是最互相瞭解的兩個人。
“你也怕我出去瞎鬧嗎?這可不是你的本性啊。”
“我的本性是什麼?難不成是唯恐天下不亂嗎?”
說完,他向後枕著頭,搖頭晃腦的樣子,倒是有幾分俏皮在裡面,可梁千洛清楚得很,他越是氣定神閑,事情的最後就越帶著不可操縱的殺氣。
“沒錯。”
百裡傾稍稍點頭,“那一日你洞房花燭夜,我是真的想和你遠走高飛,如果不是我一時興起,也不至於讓善如做出這些漏洞百出的舉動。”
“可是你連我身邊的婢女都能夠收買,可見你已經心思縝密到了一定程度,何必還要在我的面前謙虛呢?”
“你是說阿碧呀?”
百裡傾說著,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他的本性太過於善良,說的不好聽一些,就是耿直,這裡頭有這麼多危險因素在,你覺得我能完全相信他嗎?”
“相不相信你都利用了人家,我還有什麼話好說呢?”
“如果你覺得在這裡和我重翻舊賬,對我們的往後有幫助的話,我倒是有的是時間。”
“你救我,我要出去。”
梁千洛不太懂得迂迴曲折的話術,被百裡傾這麼一激,將自己心裡頭的事情說出來,百裡傾看著他,像是隔著一條銀河,目前日思夜想的眷戀,在這幽暗的山谷之中,變得更加彭勃。
“其實換個角度想一想,你離開了他,有什麼不好呢?”
絕望的沉默梁千洛的心底蔓延開來,終究還是要走到這一步,他不喜歡跟百裡傾談情說愛,更何況,他認為,百裡傾的這份所謂愛意,不過就是變態的佔有罷了。
眉頭稍微緊鎖,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另外一番意思,“我不太明白你在說什麼。”
“穆天琪呀,實話告訴你吧,他就是太過自負,在朝廷中樹敵頗多,所以才落得今天的下場,如果一開始他懂得收斂,但不至於這樣腹背受敵。”
“我知道你神通廣大,既然敢孤身奮戰,必定是掌握了足夠的訊息,不如這樣,我跟你換。”
梁千洛說完,皺起了眉頭,在他的心中,早有一份主意漸漸落成,在兩軍對壘之間,不過是相互探底牌的過程,誰不在場,誰就可能會變成最終的犧牲者。
南宮敏玉,我雖然想和你做姐妹,我雖然也很同情你的遭遇,可是此時此刻,除了犧牲你來自保,我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你覺得你能跟我換什麼?是你的肉體還是你的青春?還是你的愛情呢?”
百裡傾這會子做出了玩世不恭的樣子,這一份霸氣在梁千洛看來除了令人作嘔的趁人不備,他強忍著心中的怨恨,“你志在天下,必定不會想要為兒女情長絆住步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