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翻譯沒有我在旁邊照料,怕是挨不過。”
南宮敏玉這才發現,其實從一開始,南宮紐煙就不打算讓他走的,透過將他圈定在自己的身邊,來控制自己的行為。
而此時此刻,翻譯奄奄一息,又怎麼可能將他的心意帶給梁千洛呢?
她縱然知道陸恩熙的藏身之所,卻不能夠幫助半分,焦灼與憤恨交織在一起,化作了手心的細汗。
“你現在關心她倒是大過於關心我,我竟然不知道,你是這樣一個有情有義的人呢?”
說完,南宮紐煙跟硯冰說道,“既然我的乖女兒沒有辦法放下心來,就由你去吧。”
這下,翻譯的自由並完全受到束縛,硯冰作為南宮紐煙的心腹,自然會將事情完滿地掩藏下來。
南宮敏玉稍微鎮定了,說道,“硯冰姑姑才是您的貼身人,若是這個時候將他差遣出去,又怎麼可能侍奉好您呢?”
“你是不知道,我不過是有一處心病罷了,若是有你在身邊陪著,我可以安穩許多。”
一切不過是藉口罷了,南宮敏玉真恨自己的後知後覺,如果當時留一處首尾,現在也不至於這樣被動,正在他思索措辭的時候,南宮紐煙不厭煩地跟硯冰說道,“怎麼,現在我的話你也聽不明白了嗎?”
硯冰連忙說,“奴婢這就去做。”
如此,房間裡頭就只剩下南宮紐煙和南宮敏玉,他們用沉默相互對峙,曾經血濃於水的親情,在加入了一個男人之後,就變成這樣令人憎惡的所在。
南宮敏玉緩緩站起身來,“母親要喝點水嗎?”
“不用,我實在是太累了,你只管在一旁歇著,若是有什麼事情,我自然會找旁人去做。”
南宮敏玉只覺得焦灼,將她禁錮在這個地方的確是個十分高明的決定,可是若被人看穿了,就成了拙劣的法術,無法信服於人。
過了大概一時半會兒,南宮有煙微微抬起眼來,“你現在是不是心不在焉?”
“沒有,若說真有幾分分心的地方,便是擔心翻譯的身體。”
“你放心,翻譯從前在我們家的時候,就已經受過許多的培訓,這一點點杖刑,不會讓他死的。”
好一個不會讓他死,南宮敏玉承認自己非常自私,在南宮紐煙的權勢沒有危及到他的時候,他便覺得一切都可行,可如今,他已經對自己實施了懲罰,這一份讓人苦惱的懲戒,是在他心中埋下了種子。
“母親自然有分寸,不過是我杞人憂天罷了。”
“你說,梁千洛現在是不是還在你的房間裡頭,苦苦等著你的回來呢?”
南宮紐煙說完,冷冷地看著南宮敏玉,有一絲鬼魅的氣息在他們之間遊走。
“母親是什麼意思。”
“沒關系,如今硯冰去了,我好歹能睡個安穩的覺了。”
說完,她合上眼睛,再也不搭理南宮敏玉的問題。
芳軼被抬回來的時候,梁千洛還在房前站著,隱隱約約聽見從南宮紐煙那裡來的訊息,梁千洛就已經知道事情不好,他和阿碧找到了南宮敏玉院外的一處隱蔽,果然,子時時分,只見一群人小心謹慎地抬著什麼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