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背叛對於他來說,難道是可以忍受的嗎?
“你還是不願意跟我說梁千洛跟你說了什麼,對嗎?”
南宮敏玉輕輕挑著眉頭,“我實在不知道應該跟母親說什麼,原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我並沒有從他的口中聽到半分,若是母親不相信,讓他一塊也來吧。”
南宮紐煙這才稍稍疏解了眉頭,大概是因為憤怒到了極致,所以才會反而將脾氣壓了下來,他看著翻譯,說道,“你來說。”
翻譯聽到南宮紐煙在叫他,跪在地上,“我說不出什麼來呀。”
“你好歹也是從我南宮家出來的僕人,凡事有個分寸,如果明知道自己的主人被人蠱惑卻無動於衷,按照我南宮的家規,又該如何處置呢?”
翻譯表面上唯唯諾諾,心裡頭卻早就有了主意,一方面,南宮紐煙現在人心盡失,看似大權在握,實際上失去了穆家苑的這臂膀,連穆天駿都自身難保,他又何必在這裡上竄下跳呢?
另一方面,他那份自以為能夠掌握所有事情的自負,早就讓人厭棄,作為一個家族的大家長,若是不能夠合理使用權杖,到了最後,也不過是落個天怒人怨的下場罷了。
“你也沒有聽到嗎?”
“奴婢的確沒有聽到,更何況,梁千洛如今早也無法東山再起,失去了地位的他,怎麼可能到二夫人面前妖言惑眾呢?”
南宮紐煙聽了,仍然是不相信,梁千洛的性子她最是明白,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他就像是一蒲柳,有風來便彎下腰,沒有風便搖曳生姿,深紮在土裡,根基深遠。
“好好好,你們現在倒是都懂得怎麼聯合起來對付我了,來人啊,把翻譯拖下去,杖打二十大板。”
南宮敏玉聽了,火噌的一下冒起來,說道,“母親何必這樣呢?我們都說了並不知道梁千洛要說什麼,為何要這樣苦苦相逼?”
“敏玉呀,你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但凡你說謊的時候,雙手就會不自覺地攪在一起,剛才這樣的動作你已經重複了許多次,難道還要讓我說出來嗎?”
南宮紐煙說完,眼神中帶著清冷,還有些許的倔強,對他而言,所有的事情早就化作塵土,似乎也沒有什麼可以留戀的地方,可是憑著這一口氣,也要將女兒的仇給報了。
他一輩子聰明強勢,不允許任何人踐踏自己的利益,不是想不到,在關鍵的時候,還是被那個不起眼的穆天琪擋住了去路。
“不過是因為手心灼熱,才有這樣的動作罷了。”
“翻譯不過是你身邊的一個僕人,我認為他沒有盡到自己的職責,所以小懲大誡,難道你有什麼意見嗎?”
南宮敏玉的臉頰憋得通紅,許久許久才說出一句話來,“誰對我好我自然知道,母親何必要插手這件事情呢?”
長久的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硯冰心裡頭也打著一副算盤,為今之計,府裡頭早就成了一鍋亂粥,所有的人都在為自己尋找後路,對於南宮敏玉和他的僕人來說,更是要看清楚前路。
梁千洛這次去說的不是別的,必定是穆天琪對於南宮敏玉的重要性。
而這一份重要性,怕也是南宮紐煙這會子最擔心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