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敏玉想著,心裡頭早有怒火上滾,芳軼問道,“需要奴婢打發了她走麼。”
“南宮敏玉搖了搖頭,她既然有種來,必定是事出有因,我也不是小氣的人,不如就看看他有什麼事情吧。”
其實南宮敏玉沒有說出口的是,在她的心裡頭,也存留了要和梁千洛較量一二的打算,這個想法越是根深蒂固,就越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難掩心中的蠢蠢欲動。
“這個時候來,必定是為了四少爺,難道您要讓旁人來迷惑了您的耳嗎。”
芳軼在做最後的提醒,可是南宮敏玉卻不以為然,“他敢來,難道我還不敢有準備麼,且讓她來就是了,我倒要看看,這個女人身上,還看不看得見飛揚跋扈的一面。”
知道南宮敏玉好勝心上來之後,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讓他罷休,芳軼只好輕輕地嘆了口氣,說道,“那就請夫人等上一等吧。”
說完,他緩緩地走出門去,梁千洛站在那裡,臉上不曾掛著笑容,似乎是有所感應一樣,他並沒有很著急就讓芳軼去傳報,而是站在那裡。
芳軼走上前來,微微行了一個禮,“夫人既然深夜來訪,卻又站在這裡,難道是存心讓我們夫人難堪麼。”
梁千洛的唇齒微微碰撞,最終化作了一律輕描淡寫的傷情,“她怕也是想要與我相見的吧,心照不宣的事情我們做得多了,你身為她的貼身奴婢,還有不明白的道理麼。”
果然是個明白人,說起話來倒是有幾分意蘊在,芳軼退後一步,“那夫人就莫要說不清不楚的話,裡面請吧。”
阿碧目送著主人進入南宮敏玉的房門內,她早就被命令了,今天的事情不能插手半分,其實阿碧清楚得很,梁千洛今時今日這麼做,不過是在委屈求全,若是真的能夠讓她自己選擇,她怕是最不願意在無助的時候來找南宮敏玉幫忙的吧。
春天裡怕是不會下雪了,但是心上的那一抹嚴寒與慘白,又應該跟誰去說呢。
“姐姐怎麼來了,當真是稀客啊。”
南宮敏玉的聲音遠遠傳來,帶著某種不真實的意味,梁千洛小步疾走到了她的跟前,狠狠地說道,“南宮敏玉,你這樣有意思麼。”
南宮敏玉毫無畏懼地看著梁千洛,在心中,她早就將面前的這個女子當做了此生必恨的人,越是看到她氣急敗壞的樣子,心裡頭的那份成就感就越是充盈。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說完,她將一雙玉足從盆子中抬起,芳軼連忙遞過來了毛巾。
“我知道你恨透了穆天琪和我,可是如果你還有點腦子,還能思考的話,你就應該知道,希望看到我們自相殘殺的人,恰恰就是你現在最依傍的那一個。”
梁千洛的胸口起伏不平,雖然知道自己此次前來是為了獲得南宮敏玉的幫助,可是在氣勢上,她卻不允許自己輸掉,但凡有一點軟弱的姿態表露出來,南宮敏玉就會像是餓急了的狼,撲向他。
“你這挑撥離間的招數可真是幼稚,還有啊,自相殘殺用在我們三個人的身上,你不覺得太過於牽強了一些麼。”
說完,南宮敏玉扶著芳軼的手站起身來,眉眼之間還帶了倉促的冷意,“我還以為你冷若冰霜慣了,對什麼事情都能夠置之度外,如今看來,你對穆天琪的這一份怨念,是一點都不少的啊。”
梁千洛無暇顧及這麼多,他說道,“你一定以為,南宮紐煙幫助你,是為了給南宮家的人爭一口氣吧,你以為只要按照她說的去做了,那麼往後你在穆天琪的心目中,多少能夠保有一份地位。”
南宮敏玉緩緩抬起頭來,冷漠地說道,“你最好不要隨意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