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
穆天琪有些心慌,雖然知道在穆家苑死了之後,自己實際上是得到了很大的自主權,但是看見南宮紐煙這歇斯底裡的模樣,穆天琪竟有些動搖了。
“母親覺得自己有什麼立場和我說這樣的話呢?拿著你心裡頭莫名其妙的那份恨意,就想要藉此要挾我嗎?”
“我為什麼能夠確認你與我女兒的死有關呢?你不要忘記了,我女兒的另一側,連線的是誰。”
穆天琪這才漸漸將眉頭收緊,他總算是明白了,雖然自己能夠運籌帷幄,雖然自己能夠謀劃人心,但是在人心之外,總是有防備的人。
這些在黑暗中防備的人,會努力發揮自己的餘熱,讓他的人生變得更加艱難一些。
“母親以為,我的妻子會相信您說的話麼?”
說完,穆天琪將目光投向了堂前的那塊私立起來的墓碑,“我覺得如果姐姐在世,也未必希望母親做這樣自相殘殺的事情。”
“夠了!從一開始,你就不配做穆家的人,你這樣卑賤的出身,如果不是老爺宅心仁厚,又如何能夠接納你的存在呢?”
穆天琪悲涼的笑意漸漸凝固在了一處,過了很久,他的眉眼才消散開,“雖然我這個人向來隨隨便便,卻不會任由你詆毀我。”
“你妹妹太喜歡亂走了,所以被人擄了去也不是什麼新鮮的事情,給你一天的期限,一天後到我這裡談條件,希望你不要再次嘗到親人離散的滋味。”
南宮紐煙說完,緩緩轉過身去,仍像是原來一樣,跪拜在堂前,硯冰只覺得背後冷汗直冒,這樣針鋒相對的嘗試,在老夫人的生命中不是沒有上演過,可此時此刻的她,身體已經在十分虛弱的情況下。
若是穆天琪再說出什麼挑人心絃的話來,結局是什麼誰都無法預料。
“母親好好休息,我知道你今天不想看到我,我走就是了。”
穆天琪說完,緩緩離開,每一步都走得這樣沉重,在南宮紐煙看不見的地方,穆天琪無聲地嘔吐。
和齊燕寧的相見,是在一刻鐘之後,齊燕寧晚睡的習慣,穆天琪始終都是知道的。
做他乳母的時候,齊燕寧就已經患上了難眠的毛病,如今更加改不掉,所以在看到穆天琪心力交瘁的樣子時,齊燕寧覺得一切都回到了十幾年前。
那時候託孤的姐妹,眼神中像是有濃烈得化不開的仇怨,她告訴自己,如果以後的兒女沒辦法為他報仇,他便是做鬼也要徘徊在人間。
齊燕寧什麼都願意聽他這個姐姐的,可是唯獨這件事情,他沒有辦法替他成就。
所以當穆天琪將事情和盤托出的時候,齊燕寧甚至還想要動用自己的力量去掩蓋事情的真相。
“沒有的事情。”
齊燕寧說著,嘴角的溫和笑意漸漸凝固了起來。
“若是單憑他的一句話就動搖了你的心智,你覺得對得起自己的穆氏風骨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