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苦呢,要我說,你就是自輕自賤慣了,可想想也毫無道理呀,分明是太後的幹女兒,南宮家的千金大小姐,怎麼會有這麼多無病呻吟的聲音呢?”
梁千洛說著,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來。
“姐姐不必在這裡挑撥離間。”南宮敏玉狠狠地說道。
“我沒有挑撥離間,我只是在闡述自己的懷疑,而且我相信,你當我府裡頭動不動就說這樣喪氣的話,傳出去,也不知道多少人存在這樣的疑惑呢。”
梁千洛笑著,可是眉眼之間的寒冷,是如此明顯。
“姐姐言重了,誰不知道,這個世界上,只有只是子嗣能夠鞏固自己的地位,如今我什麼都沒有,姐姐卻能靠著這一個孩子翻身,這裡頭的利害關系,姐姐難道不知道嗎?”
南宮敏玉說著,強忍著眼眶中的淚水。
梁千洛只覺得心頭拔涼,是什麼樣的壓迫,讓南宮敏玉這樣驕縱的人,會主動到自己面前服軟,更何況,即便是在尋常百姓家,這樣的傷處,也不能隨意揭開,南宮敏玉有一茬沒一茬的來,到底為了什麼?
“怕就怕,根本沒有人這麼想,是你自己杞人憂天吧。”
梁千洛說著,轉過頭去,眉眼微轉之間,是喜娟那不以為然的神情。
聽梁千洛說出這樣的話來,南宮敏玉回過神來。
“姐姐若是要這麼說,那我也沒有辦法。”南宮敏玉說著,又看向了喜娟手裡頭的那個盒子。
“若是沒有別的事情,妹妹還是先請回吧,冬日裡頭水汽很多,再加上這樣冷的天,終究對身體不好,我還是那句話,如果連你都不懂得保全自己,旁人就更沒有資格說什麼。”
梁千洛的眼神犀利,沒有一點給南宮敏玉躲藏的機會,他不會吃南宮敏玉送來的任何東西,這是再明顯不過的事情,南宮敏玉要走這一遭,無非是要讓兩個人都難堪,既然如此,他也不怕事兒。
反正一條路走下來,前方沒有任何光亮的地方,既然都是黑暗,不如一錯到底。
“這樣。”
南宮敏玉品味著梁千洛的話,他的眉頭微垂,雙手交叉,像是在思索什麼。
“對,妹妹也不要忘了,晚上有母親的夜宴,若是妹妹還是表現出如此蕭索的樣子,到時候在殿前失禮,就不像我這樣好說話了。”
梁千洛說著,託著下巴,發出了耐人深省的表情來。
“姐姐如今可真有資本,教訓起我這個做妹妹的,倒是一套一套的。”
南宮敏玉聽到南宮紐煙的名字,多少有些慌亂,但再怎麼慌亂,她也不能在梁千洛的面前亂了陣腳。
是啊,自己有多久沒有看到那位姑媽了?自從老爺的生辰過後,他但凡去找南宮紐煙,都會以這樣那樣的藉口被拒之門外,如今,姑媽更是將精神都放在了穆家苑的身上,自己這個過氣的侄女兒,又能充當什麼樣的用處呢?
“好啦好啦,知道你不是這麼想的,非要在言語上表現出這般的冷漠來,我這也是為了你好。”
梁千洛笑著說,不遠處的銅鏡反射出表情截然不同的兩個人,南宮敏玉身形消瘦,懷孕時候有的那一點點皮肉,這會子怕是因為傷神傷心而瘋狂地消減下去。
其實對於人來說,心態倒是最重要的,吃穿用度反而不那麼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