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叫你來這裡,還有一件事情要與你確定。”
芳軼心中自感不妙,硬著頭皮也要應答下來,“有什麼事情請老夫人明說。”
“之前,穆家苑和賈代賢的事情,敏玉有沒有參與過?”
如同春日裡的一聲驚雷,重重地砸在了心坎上,芳軼身子一抖,忙說道,“斷然沒有。”
“你不用回答的這麼肯定,按照我這裡掌握的情報,那是宴席之外,倒是敏玉和賈代賢你個臭書生站了一會兒。”
“那一日不過是因為要改戲文,賈先生找不到可以擔當責任的人,所以二夫人才前去相助,若是落在老夫人的眼中有什麼誤會的話,請您千萬不要誤會。”
正要感慨自己的反應蠻快時,芳軼的後背突然冒起了一陣冷汗,這大概就是南宮紐煙的厲害之處,他分明是故意調起一個事端,讓自己對號入座,一來一回之間,豈不是不打自招了嗎?
果然,屋子裡頭立刻沉靜了下來,偶爾能夠聽到外頭的呼呼風聲,霎那之間,好像是飛天走雪,寸草不生,“我都還沒問你是哪天的情況,你怎麼就知道是那一天的呢?”
“老夫人。”
“好了,你不用再說了,若是能夠坦誠相告,我倒是能夠饒你一條性命,可如果你不據實以告,往日你也沒有什麼資本,陪在我親侄女的身邊。”
分明就是威脅,芳軼忍不住要擦拭和頭上的冷汗,“其實在這件事情上,二夫人未必心存計較,只是當時事出緊急,所以才會做出這樣的糊塗事情。”
“那麼現在呢,現在他是不是還在幻想什麼?”
“自然不會,如今二夫人完全臣服於大小姐,怎麼可能還在這樣的事情上做計較呢?”
芳軼說完,雙手背過,將是頭伏在了手背上,眉眼之間,帶著幾分淩厲,“二夫人自從嫁給少爺以來,所有的心思都傾注於其上,哪裡有不勤勤懇懇的呢?”
“讓你來這裡,不是讓你歌功頌德,你要搞清楚自己的定位。”
是啊,自己首先是南宮家的僕人,其次才是南宮敏玉的陪嫁丫鬟,在這樣的年代,女人首先要讓位於他的家族地位,其次才是自己,可是看見南宮敏玉活得這麼辛苦,芳軼難免要想,自己的選擇是不是錯了?
“奴婢知道自己的位置。”
“聽說,你的家眷尚在京中,不知道日後有沒有什麼好的安排呢?”
說話間,他的眉眼流轉,手中不知拿著一個什麼物件,明晃晃的,好像烏鴉鴉的星辰。
芳軼心中一驚,連忙說道,“不勞煩老夫人記掛,他們都很好。”
“好是好,只是若能錦上添花,豈不是一件美事嗎?”
說著,他這才將手指頭掛著的東西完全亮出來,原來是一個扳指,水頭極好的扳指,這塊扳指,是芳軼當初留給他父親的,父親去世之後,所有的東西都交歸哥哥使用。
“不需要,不需要。”
“拒絕我的好意,你倒是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