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過伺候主子的飲食起居,哪裡還有權利參與到主子們的私事中來呢?只是二夫人這樣做的確不妥,倒是讓夫人白白寒了心。”
“要不我怎麼說你是個聰明之人,可惜呀。”
南宮紐煙說完,搖了搖頭,眉眼之間帶著些許惋惜,芳軼明白,南宮紐煙是在提醒他,自己從進入府中開始,是誰一路幫他走向高處。
可是如今,他實在不想違背南宮敏玉的信任,南宮敏玉著實太悽慘了些,孤立無援不說,現在還要被南宮紐煙白白算計。
“奴婢知道。”
“你知道什麼?”
“老夫人從一開始就對我寄予厚望,希望讓我扭轉二夫人的一些思維,可是縱然我拼盡全力,二夫人也是一意孤行。”
南宮紐煙看著他,總覺得這個女人沒有說出幾句真話,表面上看起來是依附於自己,隨時隨地願意出賣南宮敏玉,可實際上呢?
實際上表現出來的情況就是,他明裡暗裡幫著南宮敏玉,但凡不用有所作為的時候,就會三緘其口,現在到自己的跟前兒表忠心,怕也是太虛偽了一些。
“你現在反而怪到敏玉的身上了嗎?”
“奴婢不敢。”
“可是你口口聲聲,不就是要將自己的責任往外摘嗎?”
“當初既然受了老夫人的恩惠,奴婢就算是再狼心狗肺,也不該做這樣的事情出來,只是二夫人的性子倔強,但凡是他看準的事情,哪裡容得奴婢插嘴呢?”
“說的好聽,可是據我所知,他對你這個姑姑,可是百般愛戴呀。”
“哪裡有什麼愛戴不愛戴,歸根結底,奴婢就是奴婢。”
“好了,我讓你來,不是讓你說這些苦情的話,既然從一開始就選定了你,你應該明白自己的價值。”
“奴婢明白。”
芳軼說著,微微低頭,南宮站在上頭,俯瞰著芳軼,燭光從他的頭頂打下去,落在了腳邊的陰影裡,在這樣一個諾大的空間中,南宮紐煙覺得很冷。
孤立無援的人是他,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家苑雖然同意了九皇子的事情,可是言語之間,總覺著他帶著蕭條之意,更不用說,他已經敏銳地感覺到,府裡頭的這位賈代賢賈先生,和女兒的關系,越來越撇不開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南宮敏玉和梁千洛之間的爭端,就像是不得不發的箭,逼著他表出態度來。
“你告訴我,南宮敏玉這段時間在忙什麼?”
芳軼連忙說道,“自從被禁足以來,二夫人就循規蹈距,始終留守在自己的房間裡,不敢有任何的走動。”
“當真是哪裡都沒有去嗎?”
說著,南宮緩緩站起身子來,佛珠被她放在一旁,青色的佛珠,不管在什麼時候,都散發出了極致的威嚴。
“可是我怎麼聽說,有一段時間,他總往賈代賢的書裡頭跑呢?”
就如同是一陣驚雷,在芳軼的心中炸開,額頭上瞬間冒出冷汗,這個細致入微的動作,也已經被捕捉到了,“看得出來你很慌張,既然我們都是聰明人,你就開門見山吧。”
“二夫人這段時間心情不好,總想要找些書來解悶兒,賈先生的書屋就在附近,所以這段時間都有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