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說是感謝,大家不過是各取所需,在政治場上,所有的事情都帶著籌碼,一個人只有被人利用了,才有可能是有價值。
孟靜怡今日仗義執言,為的也是心中的那份孤傲,其實從心底上說,善如知道,孟靜怡從始至終將梁千洛看作了自己人。
人和人之間的因緣際會就是這麼奇妙,也許莫名其妙,你就會對一個人産生十分濃厚的興趣,不用說是孟靜怡了,即便是善如這樣的冷漠女子,在看到梁千洛今日的表現之後,也難免會被這個女子習音。
“長公主能夠這麼說便是最好,那我們就權當這件事情煙消雲散,不如把酒言歡,如何?”
說著,他又和身邊的齊燕寧使個眼色,齊燕寧將酒斟滿,這樣流暢連貫的動作,原本就是宴會上必不可少的舉動,而是在南宮紐煙看來,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做作。
他甚至覺得,齊燕寧一開始就是有備而來,也許從始至終,他都落入了別人的算計。
越是這樣想,心裡頭對南宮敏玉的厭惡就越是深刻,這個人,從失子之後,始終沒有給他帶來任何幫助,反而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觸及底線。
如今自己反而落了一個管教不嚴的名聲。
他將酒杯端起,又是咕咚一聲,一杯暖暖的酒下肚。
“老夫人可要節制些,你現在還吃著藥呢。”
硯冰說著,連忙往南宮紐煙的碗中夾了幾道菜,都是平日裡大夫囑咐她要多吃的蔬菜,在這個時候,也分外惹人討厭。
南宮紐煙皺著眉頭說,“怎麼,剛才才在老爺那邊碰了釘子,現在又來尋我的不是嗎?”
硯冰什麼時候受到過這樣的委屈?雖然從小是奴婢出身,可是因為始終跟在南宮紐煙的身邊,用養尊處優來形容他的處境一點都不過分,如今看到雙方都在與他糾纏,又見齊燕寧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心裡頭自然黯淡不爽。
“奴婢今日的確做的不對,可是老夫人也不該拿自己的身子作計較。”
“你將話說得這麼大聲,是怕別人不知道我此刻的窘迫嗎?”南宮紐煙說著,又將杯子沉沉放下,示意硯冰繼續往裡頭倒入一杯。
硯冰怎麼能這麼做?便是將茶壺端在手中,一點都不為老婦人斟酒了。
“你們一個個可都是反了。”
雖然心中煩躁,可是還刻意壓低聲音,因為他知道這張老臉是不能再丟了,也是在這樣的處境之中,越是要一點錯都不能露出來,若是人人都像南宮敏玉這樣破罐子破摔,那麼在這候府之中,最開始被打壓下去的那些人,哪裡可能有翻身之日呢?
要說起來,自己還得向穆天琪取經呢,他一步步走向為母親平冤昭雪的這一關,裡頭有多少的艱難險阻且不必說,但是能夠鎮定心性,和齊燕寧聯合,這裡頭的膽魄就不可同日而語。
“不管您怎麼說,這杯酒奴婢是不會讓你喝的。”
南宮紐煙苦笑道,“罷了罷了,我怎麼不知道你一片忠誠?今天倒是委屈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