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淩說著,微微將發絲攏到了耳後,私下裡說話的時候,他總是十分識相地將九皇子稱為太子,因為他知道,將皇後的兒子立為備選儲君是勢在必得的事情,而皇後也願意聽。
“他能有什麼分寸?雖然仗著皇上的寵愛,可是終日流連在青樓之地不是長久之計。”
說完,顏琴瑜放下了手中的物件,微微轉動著頭,像是要放鬆放鬆椎骨。
“要說這種女子而是能為自己所用,也是十分重要的資源呢。”
楚淩一邊說,一邊趁勢將茶盞遞到了皇後的面前,嚴楚瑜倒是接過茶杯,細細品嘗。
“你說的是之前他指派人作證嗎?”說著,她的眼角露出了輕蔑的微笑,萬般的不相信就從這細碎的眼眸中流露出來,冰淩沉默不語,噤若寒蟬地站在那裡。
“奴婢膚淺,自然沒有皇後娘娘這樣透徹。”
“知道就好,但凡是冒著危險做的事情,不佔錢財也要佔權利,善如不過是一個任人玩弄的女子,卻能在最緊張危急的時刻挺身而出,就憑這點膽魄,要說他沒有野心,本宮是不相信的。”
顏琴瑜的聲音裡帶著威嚴,冰淩連忙說道,“皇後娘娘英明,可要說起來,他也不過是任人摧殘的殘枝,也翻覆不出什麼浪來。”
“你看看這花怎麼樣?”
說著,顏琴瑜用她那纖細的手指頭撥弄著窗臺上的那盆月季,月季雖然開得耀眼,可若是仔細看去就不難發現,朝向屋內的幾朵花瓣上已經出現了不同程度的腐爛。
皇後娘娘向來愛花如命,如今翻出這樣的事情來說,冰淩見狀,連忙跪下來“回稟皇後娘娘,這幾日雪水太豐,下人們又沒有在關窗的事情上上心,導致花朵多有腐爛,奴婢難辭其咎,請皇後娘娘責罰。”
顏琴瑜聽了,只是皺了一下眉頭,說道:“月季嬌貴,稍有不注意花必然萎縮,可即便是這樣,本宮也難看到殘枝上的生機。”
楚淩聽了,知道顏琴瑜是要從這件事情中生發出對善如的評價,便也稍微鬆了一口氣,“皇後娘娘觸類旁通,奴婢自愧不如。”
“現在跟你說話太不盡興,三言兩語之間就要說出奉承的話來,,是不是心裡頭也想著要攀個如意郎君,雙宿雙飛啊?”
冰淩瞬間漲紅了臉,心髒早就撲嗵嗵直跳,“皇後娘娘為何這麼說?奴婢就算有一百條命都不敢有這樣的想法。”
氣氛變得有些尷尬,可是外頭卻越發熱鬧了起來。
其實有的時候,風雪所代表的未必是蕭肅,還有可能是化解尷尬的喧鬧。
顏琴瑜只笑著說:“好了好了,不過是和你開個玩笑,你現在可真是老了不中用,說什麼話都要當真,可最該正兒八經謹慎的事情,卻又這般避而不見。”
說著,他用手指頭敲著桌子,“罷了罷了,總之今日的目的己達到,明日你在幫本宮做一件事情。”
冰淩看到這一部分總算要過去,連忙點頭說道,“皇後娘娘請吩咐。”
“本宮問你,這月季是從哪裡來的?”
冰淩不知道皇後為什麼突然問這麼簡單的問題,想了片刻道:“回稟皇後娘娘,你所有物品都是由內務府專供,且都是由彭主管親自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