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新葉只覺得頭疼,分明是一句這樣簡短的話,為什麼在這個女子說來就這樣複雜囉嗦,他微微皺著眉頭,將眼神拋向了梁千洛,似乎是在等他的回應。
梁千洛不過淡淡笑道,“妹妹客氣了。”
連敷衍都懶得敷衍,只挺立著自己的腰身,將那凸起的腹部顯現出來。
光暈籠罩在梁千洛的身上,將她襯託得像個仙子一般,南宮敏玉看在眼中,縱然言語中全是淩厲的激烈,可也只能將這樣的妒忌化作了心中的憤恨,用餘生來償還罷了。
“我是來給姐姐的姨娘送禮的。”說著,他和芳軼使了個眼色,芳軼走上前來,捧出了一個木色的匣子。
芳軼笑道,“這柄玉如意觸手升溫,玉質極佳,是難得的寶物,知道你要來,早早就叫人備下。”
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自己和他又有什麼樣的交情呢?並且他一來就這樣虛張聲勢,送這樣一份大禮,怕不是一個陷阱。
這麼想著,那新葉就笑道,“二夫人客氣了,實際上,我國與宣國有專門的使者溝通,即便是這樣尋常的禮數,都是要經過他們的認可,所以二夫人的這份好意我心領了,東西是萬萬不能收的。”
南宮微微低頭,手指甲圈在了面前,許久才說道,“從前還以為只有姐姐性子高冷,如今看來,連姨娘都是這樣的呢。”
梁千洛攥緊的手心,心裡頭縱然有幾分的氣憤,表現在臉上卻是笑嘻嘻,他說,“妹妹這就是言重了,至於原因我的姨娘已經說得十分明白,若是妹妹存了疑惑,也該去找定規矩的人,怎麼反而說是我們不知禮數呢?”
南宮敏玉聽了,倒是帶了幾分委屈,“也許是妹妹說錯了嘴,不過是想和姐姐拉近一些關系,想不到適得其反。”
又來這招,又是這招。
梁千洛想著,其實早就疲於應付,其他的都不重要,可是南宮敏玉若是想透過這種方式說的她和親人相見的時光,他又怎麼可能忍受呢?
他微微嚴肅說道,“妹妹,今日所有的人都在各司其職,包括你我,你非但不在老夫人面前盡忠,反而到我這個地方來,怕就怕竹籃打水一場空啊。”
那新葉聽了,雖然知道禮數上無法周全,他微微思索後說道,“於公於私我都不能收這份大禮,還請二夫人收回吧。”
梁千洛這麼一說,倒是不知道傷了南宮敏玉哪一部分的自尊,她冷冷笑道,“這一唱一和可真是精彩,只是姐姐動不動就搬出國法家法,是不是要在我的頭上扣上帽子才行呢?”
有黑壓壓的下人站在外頭,梁千洛知道,也許今天南宮敏玉來,根本就是受了南宮紐煙的指示,可是他們也太壞了一些,自己要盼多久的時光才能盼來這一次相見,偏偏要被他們這樣的卑劣所破壞。
他扶了扶額頭,“這樣的揣測在今天實在不合時宜,妹妹請自重。”
南宮敏玉的臉色漸漸僵硬起來,許久才說道。“也罷也罷,姐姐如果覺得我送的禮物不合心意不收就是了,可是我既然來了,就是帶著真心實意,姐姐何必說出這樣的話來傷人呢?”
梁千洛微微笑道,“要不怎麼說一有了身孕,腦子都轉不過來了呢,其實心裡頭想的都是好的,可是話到嘴邊,變成了這樣直截了當的傷人之語,妹妹也請多擔待一些。”
南宮敏玉笑道,“從來都只有姐姐擔待我,卻沒有我擔待姐姐的道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