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敏玉聽了,毫無波瀾地笑了,“難得我也做一件合你心願的事情。”
芳軼看到南宮敏玉還是這樣不依不撓,連忙插嘴道,“二夫人,奴婢看著等一下又是一場大雪,不如趁著這會兒路還好走的時候,就先回去把藥吃了吧。”
梁千洛抬起眼眸,略帶擔心地說道,“妹妹怎麼還在吃藥呢?”
“回稟夫人,二夫人的藥就從來沒有停過,打從十一月開始就有的,關鍵大夫還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按著時辰吃,否則就算是靈丹妙藥,也不成氣候的呀。”
梁千洛點了點頭,“的確是這個道理,既然這樣,我就不留你了。”
南宮敏玉冷哼了一聲,“姐姐都下了逐客令了,我難道還要在這裡的道理嗎?”
梁千洛的臉色突然脹紅,似乎想要辯解什麼,可是早被穆天琪攔下,“你就由著他說吧,反正好話壞話都是她一個人擔起的,我聽的真真的,你一點責任都沒有。”
下人們看著,心裡頭早就起了一番番的嘲諷和冷笑,雖然知道穆天琪說的也未必是真話,可是見到南宮敏玉這樣將自己的面子活生生作沒了,倒也覺得他有些咎由自取。
原本就是個千金萬金的小姐,偏偏到處惹事,自從沒了孩子之後,似乎是怕全世界的人不知道她受了委屈,至少從明面上看,梁千洛是一二再再而三地忍讓。
可是南宮敏玉呢?偏偏要上趕著來,每次運氣也都不好,還得遇上穆天琪這個冤家。
便是這麼想著,下人們面面相覷,眼神中早帶著隱秘的光了。
芳軼見狀,連忙過來拉了拉南宮敏玉,“二夫人,我們走吧。”
南宮敏玉站起身來,說道,“妹妹先去了。”
言語之間分明沒有觸及到對穆天琪的稱呼,穆天琪不過是看著他,送著他的背影離開房間。
等到南宮敏玉出去之後,梁千洛才嗔怪地說道,“你看看你,好端端的,又招惹她的脾氣做什麼。”
穆天琪轉了個身子,他每次都喜歡坐在那張椅子上,椅子十分松軟,到了冬天,阿碧十分貼心在上面裝了軟褥子,所以坐上去總是能感覺到溫暖。
“他這個性子也該改改了,你知道不知道下面的人都是怎麼說他的?”
二百他的口氣,心裡頭想的是一回事,表現到了眼前又是另外一回事,“妹妹也是個可憐人,以前驕縱慣了,現在接受這樣龐大的落差,心裡頭自然不好受了。”
穆天琪搖了搖頭,“總有一天他要明白,是要自己站起來的,如果他一不順心遂意就到你這裡來發牢騷,讓別人看見,因為我們這房裡頭的矛盾已經不可調節了呢。”
雙方又是長久沉默著,其實大家都心照不宣,對於穆天琪來說,他從來不敢將南宮敏玉當做自己的愛人,即便是小的時候喜歡它的率性直言,年歲漸漸長了,他越發明白,立場之間的鬥爭就像是堅硬的鋼鐵,不是簡簡單單的情愛就能解決的。
至於梁千洛呢,他根本不喜歡南宮敏玉,說白了,他害怕南宮敏玉這樣的人。
表面上看起來咋咋呼呼,有仇必報,可是你又怎麼能夠知道,什麼時候他就真的給了你一刀,讓你永生倒在血泊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