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來,你這個傻孩子,這樣冷的天還敢穿得這麼少。”
南宮紐煙說著,一把握住了南宮敏玉的手掌,南宮敏玉連忙說道,“不知道老夫人突然大駕光臨,有失遠迎,請老夫人恕罪。”
“晨起的時候散步,正好走到你這一處就進來看看,私下裡都這麼拘著禮數,可見你不將我當作自己人呀。”
說著,南宮紐煙笑著看了一眼芳軼,“你們家夫人最近睡眠好嗎?”
芳軼連忙說道,“自從有宮裡頭的太醫來把過脈,吃了幾天藥之後,精神大有好轉,即便是不施粉黛,臉色也有紅暈。”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南宮紐煙說著,又小心地扶了一下南宮敏玉的肩膀,“還站在這裡做什麼?快去叫襖子穿上。”
南宮敏玉有些為難地說道,“不該這樣的。”
“規矩是人定的,你要是侍奉我的心思是真,只是若你自己的健康都不周全,不就都成了紙上談兵嗎?”
這樣,南宮敏玉才叫芳軼將櫃子裡頭的那件紫色棉襖拿來,她的發絲細密,傾瀉在腦後,就像是瀑布一樣,南宮紐煙看著面前的這個人兒,心裡頭難免生起了慨嘆。
時光易逝,美人亦老。
年輕時候的他,也有這樣美好的容顏吧,許多人都說,南宮敏玉的小時候與她極像,都說姑侄之間心有靈犀,可是為什麼,如今看著這個從小依賴著自己的親侄女,心裡頭算計的都是兒子的前程和往事呢?
“老夫人突然來,怕是有什麼事吧?”
南宮敏玉穿好衣服之後,小步疾走地來到了南宮紐煙的面前,又囑咐著芳軼去拿來茶葉,要服侍南宮紐煙喝茶,南宮紐煙搖了搖頭,“大清早的還沒有吃早飯,就不喝這樣傷胃的東西了。”
“看我都糊塗了,昨天晚上我熬了夜羹,最是適合清晨空腹服用,不如給母親來一碗呢?”
南宮紐煙對著硯冰笑道,“我說什麼來著?我說到了敏玉這裡,必定有適合的吃食吧?”
硯冰也陪著笑,“要不然怎麼說老夫人料事如神呢?可這也是二夫人的一片心呀,夜羹要制起來可得許多的功夫,二夫人難道是親力親為嗎?”
聽了硯冰這麼說,南宮敏玉的眼神中晃過了一絲失望,然後就被笑意迅速掩蓋,“我這個人最喜歡研究食物,但凡是這種熬製許久的羹湯,都會親力親為。”
說話間,芳軼早就去廚房吩咐了,不一會兒,下人們有條不紊的腳步聲陸續傳來,清淡的香甜味道縈繞在屋子裡,讓這寒冬臘月裡頭的蕭索景色有了些許的溫暖。
“你身子剛好,怎麼還做這樣的東西?晚上熬夜也不怕累嗎?”
芳軼聽南宮紐煙這麼說,不假思索地接過話來,“老夫人有所不知,我們二夫人做這些事情,全都是為了少爺。”
“芳軼,好端端的說這些做什麼?”南宮敏玉嗔怪道。
聽芳軼這麼說,南宮紐煙也明白了大半,夜羹原本就是解酒所用,用在宿醉之後,能夠起到護胃護肝的作用,可見是為了穆天琪準備的。
自己可真是沒有來錯,一來,就看到他們夫妻倆這樣深重的矛盾。
“芳軼不讓說,你又想用什麼樣的渠道讓我知道呢?”
南宮紐煙說著,雙手交叉放在前方,一雙眼睛轉來轉去,最後落在了不遠處的床腳下。
“以往來的時候,天琪的鞋子都會放在這裡,這次怎麼都沒了。”
說著,他直截了當地看著芳軼,“你們主子是不會與我說實話的,就讓你跟我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