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別,若是要少了個幹女兒陪我說話,我豈不是寂寞極了。”
南宮紐煙說著,自己倒是先站了起來,他比誰都知道宮裡頭的規矩,畢竟當年,她這樣心心念唸的要嫁入皇宮,要做皇上身邊的妃子,自然是將所有的規則摸得清楚。
這一次,他還和上次一樣,沒有過問宮裡頭姐姐的訊息,他多麼希望有一天,宮裡頭能帶來姐姐暴斃的的噩耗,不過對於他來說,這不算是什麼噩耗,這應該算是喜訊吧。
“去吧。”南宮紐煙笑著,一路將袁紫英送到了門口。
等到袁紫英走了之後,南宮紐煙讓芳軼進進來。
屋內的火爐迸著溫暖的光好像是纏纏綿綿的舊夢,一時半會兒倒是去不了的,反而因為舊人的出現,有那麼幾分深沉與心傷。
南宮紐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想念從前的呢?
大概是自從知道了,姐姐和皇上鶼鰈情深,知道了他過得比自己好,知道兒子不管怎麼爭搶,到最後都要叫南宮雪明一聲姨娘。
現在宮裡頭的競爭白熱化,皇後縱然恨透了姐姐,可是有皇太後撐腰,又斡旋叫她們姐妹兩的矛盾,看起來既是從中調停,又像是故意激怒。
命運從來由不得自己,他喜歡誰不喜歡誰也被別人攥在手心,如今到了臨門一腳,以為握住了最重要的那張王牌,可總有人在旁邊敲打攻擊。
一樁樁一件件想下來,頭腦就更加沉重,他跟硯冰說道,“時間不早了,你也去睡覺吧,”。
硯冰看著夫人這樣憔悴,心裡頭千萬般不捨,可是話到了嘴邊,也不過是淺淺答應了一聲,“是,老夫人。”
此時的齊燕寧府中,梁千洛正在看書,阿碧伺候在一旁,幫她攏了攏火爐,說道,“夫人的性子真是太好了,剛才南宮敏玉的話裡頭,淬著的毒都能夠將人給殺死,可你還是能談笑風生。”
“你什麼時候看到我談笑風生了?這條路這麼難走,可是有誰不是自己受著呢?”
梁千洛冷冷地說,她正懶懶地靠在桌子上,一雙細嫩的胳膊支在下巴上,雖然是懷孕的人,可是眼神裡的單純顯而易見。
手中的珊瑚珠發出耀眼的光輝,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是穆天琪送給他的。
“雖然是這麼個道理,可是我總覺得,夫人也不該處處忍讓,雖然今天沒讓他佔什麼便宜,可是這日子長久了下來,對你和孩子都不好呀。”
阿碧說著,眼睛裡泛著淡淡的光,他是真的心疼梁千洛,其實到現在為止,梁千洛始終沒有做出任何事情,可是卻被人這樣惡劣的對待。
梁千洛倒是不以為意,好像在他看來,這些都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了,他的手指頭扒拉在桌旁,那你說到,“祖上世代武將出身,南宮敏玉也承接這樣的魯莽,剛入府的時候我還以為,他和別人不一樣,可是如今看來,在權勢面前,哪裡有不被腐蝕的呢?”
更是這麼說著,手心一股熱量傳來,肚子倒是有幾分隱隱的痛楚。
“奴婢有的時候就是覺得,南宮敏玉的囂張太過猖狂,其實就算孟靜怡這樣顯赫的家世,也不曾見他高調幾分,為什麼到了南宮敏玉這邊,處處都和富人過不去呢?”
聽了這個問題,梁千洛似乎不相信是阿碧問出來的,他斜眼看了阿碧,說道,“你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南宮敏玉和我們的關系才是正兒八經的競爭,根本進也有什麼關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