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這麼想,可言語已經有了稍許鬆懈,“二夫人跟我說這些話又是為了什麼?善如腦子不好,聽不出來其中的含義。”
“那麼你認不認識穆良娣呢?”
南宮敏玉說著,把玩起了桌邊的玉如意,連帶著她身邊的丫頭,神色都得意了起來,像是在看著一樣觀賞品,嘴角眉梢都帶著笑意。
“我不認識。”
“你既然不認識,為什麼他會從你的房裡走出去?還是在南宮敏玉到來之前?”
善如看了南宮敏玉一眼,知道今天無論如何不想這件事情說明白,他都不能全身而退,可恨的是穆良娣,明明知道自己身處險境,卻還要鋌而走險。
也許連剛才請了童子來給他看病,都是他向上爬的手段。
“我們這棟樓裡看起來是明亮亮的幾間房,實際上呢,相互之間盤根錯節,路來來回回走錯也是有的,怕不是二夫人太過于思念那個人,所以才會出現幻覺。”
南宮敏玉手裡頭的動作稍微停止了一下,而後問道:“你以為我當真不知道嗎?你之所以能在京城中穩居花魁之位,除了姿色傲人,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背後有金主撐著,敢問這樣強大的勢力,這裡的老媽媽敢讓你和他們住在一塊?”
南宮敏玉說著,將手中的玉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我這個人做事是有講究的,從來都是先禮後兵,你今天如果能跟我說開話來,我自然能饒你,若是你不能夠給我個滿意的答複,那我只要提著她去見官,那個女子是什麼身份,還能不水落石出嗎?”
善如的眼珠轉開,想不到,千算萬算,算錯了這一步。
其實,打心眼兒裡他是看不上南宮敏玉的,也從來沒有將他當做自己的威脅,滿心裡尋思的都是怎麼利用她來達成目的。
可是今時今日,既然被他將把柄攥在手中,就不能不尋思解決的辦法。
“如果真像你說的這樣,那麼我也算是被蝴蝶騙了吧,二夫人要報官我絕對不攔著,招了一個家底複雜的人來,我也算是陪在這個小蹄子身上了。”
便是這麼說著,他又重重地咳嗽了一聲,“你就回了老媽媽,就是蝴蝶這個人我不要了,管他什麼張三李四的來,我何必招惹了穆武侯府?”
南宮敏玉怔了一會兒,看善如這委屈落魄的樣子,倒不像是說假話,她說道:“你是在糊弄我嗎?這樣冰雪聰明的一個人,能不對自己帶在身邊的人過問到底嗎?”
善如可奈何地笑了,“跟二夫人說二夫人還真不一定相信,你別看我表面上是個利落的,實際上欠多了人情判斷力都下降許多,這個蝴蝶是從前的主顧送來的,只說讓我幫帶這幾天,我哪裡知道,他是這樣一個禍害呢?”
這麼說著,善如將自己拍在案板上,南宮敏玉的眼神稍有渙散,信與不信之間,反而讓他的意見踟躕了起來。
“你這話當真?”
南宮敏玉說著,看了一眼善如,像是要抓住他的心一樣,善如僵直著唇,搖著頭道,“也不知道我最近是犯了什麼邪,所遇的事情總是不順,承蒙二夫人提醒我,我立刻就將這個人退回去,至於怎麼發落,還請夫人您自行了斷吧。”
南宮敏玉看他這個樣子,倒不像是在說假話,沉思了片刻後說道:“你當真不知道這件事情嗎?”
“我若是知道這件事情,必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再說了,像我這樣的生意人,一切都以和為貴,根本就不想招惹達官貴人,如果真的有意隱瞞他的身份,又怎麼可能讓他在光天化日之下到處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