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才對呀,你又是什麼意思?”
原來他早就知道了,原來阿碧當時並不是運氣好,梁千洛早就該想到這一點,只是他一直都不願意相信,至少,他沒辦法給出解釋。
她害怕這樣解釋下去,所要面臨的現實是最血腥殘酷的。
“當晚我和阿碧都在房中,沒有任何的僭越,我知道你和子闌關繫好,可是也不該在這樣關鍵的時候侮蔑我。”
“那個晚上為你們收拾殘局的人是子闌,到現在,在手中還留有第二個傳信者的物件呢,其實只要我將這些東西送到百裡傾那裡,他一定會比你更著急的,對嗎?”
這麼說著,他將頭湊到了梁千洛的耳邊,“不過你放心,我既然願意為你解圍,對你就還是愛的,我的要求很簡單,只需要我們同心同德,共度難關,以前的事情一筆勾銷。”
梁千洛低著頭,不再順著穆天琪的目光,很久很久之後,她才冷笑道,“據我所知,那一代有個同門客棧,是百裡國朝廷楔入民間的釘子,也是子闌的必經之地,你去找到那裡的老闆,接下來該怎麼做不需要我多說了吧?”
可是穆天琪似乎還不滿意,他搖了搖頭,“我壓根不是做這事情的人,更何況,若是亮明瞭身份,怕是要激怒那些人,可換過來講,你去了,所有的事情就都會迎刃而解了吧?”
看著面前的這個男人,梁千洛才意識到什麼是世事多變,不過是前後短短的一點時間,這個男人就變得完全不認識了。
所有的柔情,就好像是那一個玉佛手一樣,被永遠地所在的匣子中,永遠得不到光。
“你知道不知道,沒錯,逼迫我承認這樣的事情,對你來說也不是好事。”
“所以我剛才說了呀,我們必須樹立同心同德的信念,不管怎麼樣,你和我都是綁在一根繩子上了,既然彼此都無法掙脫,不如就相互抱緊吧。”
說完,她伸了個懶腰,“天氣這麼好,你也別總是在房間裡待著了,讓阿碧帶你出去散散心,煩心事也都會煙消雲散了。”
這麼說完,他闊步的走出去,在門口遇見阿碧的時候,還笑嘻嘻地跟他打了聲招呼,“好好侍奉你們家主子,晚上我再來。”
等到阿碧回來的時候,看到梁千洛頹唐地坐在椅子上,一雙眼睛黯然無光,他連忙走過去,在他的身上多加了一件衣服,“夫人怎麼了?難道是剛才少爺又說錯了話,給你氣受了嗎?”
梁千洛抬起頭來,要說不恨阿碧當初的冒失是不可能的,只是此時此刻,他必須在腦海中高速運轉,如何解決穆天琪拋來的難題才是最重要的。
這麼想著,他說道,“那天晚上幫我們的人是穆天琪,從始至終,子闌都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阿碧的眼神立刻渙散開,他甚至慶幸,手中還好沒有被杯盞,要不然剛才承受的吃驚,足夠摔碎手中的物件了。
“夫人,那現在該怎麼辦呢?”
阿碧的聲音顫抖著,這些天來,他的心口無時不刻不疼著,雖然從前也有這樣的症狀,可是這一次來得迅猛,像是馬上要發生不祥之兆一樣。
可是這一天也太快了一些,而洞悉這一切的人,竟然就是梁千洛的夫君——穆天琪。
忘了是過多久,耳邊傳來清脆的響聲,梁千洛下意識站起身來,才看見是阿碧在那裡舀湯水,勺子撞在瓷碗上,發出咣當的聲音。
“不忙伺候我吃,找個時間約善如出來,我有事情跟他說。”
梁千洛說著,就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