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昭昭就起了眉頭,善如的名聲如今已經這麼大,連遠在千裡之外的百裡息都知道了嗎?
善如是百裡傾跟前兒的一品紅人,相傳他並非是百裡國的人,不過是百裡傾慧眼識珠,在他年幼的時候就挑到身邊用,如今這麼問,怕是要和這個女人發生瓜葛了。
“沒有。”
說著,宇文昭昭微微皺眉,搖搖頭,“他表面上是京城的花魁,可實際上,卻是個只見錢不見人的,能與她見面的男人,都是名望極高,家産厚實的人,我與他不可能有什麼交集。”
“那麼按照你對他的瞭解,他有可能輕易背叛百裡傾嗎?”
百裡息說著,在心裡嘆了口氣,打死他都不相信,剛才那個女人是善如,可如果百裡傾的身邊真有一個這麼瞭解內幕的人,必定不會是旁人。
他表面上不信,可內心卻這樣篤定,哥哥肯定在做什麼小動作,而且這個小動作,還有可能會將百裡國推入萬劫不複的境地中。
“既然能發展成為大皇子的心腹手足,必定是抱著必死的信念,如果是一般的危險,怎麼可能讓他背叛自己的金主呢?”
說著,宇文昭昭看了一眼百裡息,“主人這麼問,是不是因為發生了什麼?”
“今天,司馬擒獲了一個女子,將他蠱惑之後,他說出了一個天大的陰謀。”
宇文招招看這百裡息的模樣,知道這個陰謀是他的一個心結,他稍微思索了片刻,說道,“這個陰謀是不是與您想象中的大皇子不太一樣,所以才會轉過來懷疑女子的身份?”
宇文昭昭果然聰明,三言兩語就將自己的疑惑道盡,他微微地頷首,:“我就是不相信,堂堂的百裡國皇子,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空氣中慢慢流轉開來沉默,宇文昭昭在感知著百裡息的態度,他和司馬不同,他有自主的願望要追求,很多時候,他給百裡息提出的意見是大的主動傾向的。
而且如果沒有猜錯,司馬剛才觸怒過百裡息,所以現在,在和自己談到那個女子的時候,才會有一種酣暢淋漓的感覺。
“雖然不知道,那個女子透露了什麼事情,可是屬下覺得,防人之心不可無,更何況現在的百裡國早就千瘡百孔,如果不能明眼辨忠奸,我怕主人要吃虧。”
百裡息看了一眼宇文昭昭,確定他的良苦用心之後,說道,“我想要順藤摸瓜,可是……”
宇文昭昭並不說話,在他和百裡息的相處之道中,適當的沉默是最重要的對策。
這個男人總是有意培養自己的判斷能力,所以在重要的時候,能夠讓他自主決定,宇文昭昭一般都不會輕易幹涉。
"可是什麼呢?"
宇文昭昭問道,夜風將她的裙裾吹拂起來,好像只有在百裡國的皇宮之上,他才可以完全放鬆下來,並且不在周圍設立結界,有百裡息陪在身邊,宇文昭昭總能感受到異常的心安。
“可是我總覺得,那個女子有異常。”
百裡息說著,眼眸流轉。
說白了,在錯殺和輕縱之間,百裡息始終沒有辦法做出決定。
“難道二皇子以為,用善意的心去揣測一個身在異國這麼多年的皇子,可以將這件事情的傷害降到最低麼。”
宇文昭昭的聲音在夜風中響起,她的衣裙發出獵獵聲響,百裡息收斂神色,靜看著宇文昭昭。
這麼多年過去了,宇文昭昭還是沒有變,用最謹慎的心思揣度旁人,是他一直佩服這個女子的地方。
“如果你站在我的這個立場上,你會怎麼做。”
百裡息不由自主地問道。
這個女子總能在不經意間帶給他安穩,而此時此刻找他要一個說法,不過是因為內心彷徨不定罷了。
"我不敢胡說。"
“我讓你說你就說,哪裡有這麼多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