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敏玉看到南宮紐煙,忙淚眼涔涔地說道,“老夫人,請為我伸冤啊。”
南宮紐煙看著下頭跪著的一個人,是個眼生的小丫鬟,知道此事和她的失子有關,立刻就表現出威嚴的樣子來,“你慢慢說。”
“早有人來報,說這個賤婢這幾日總是鬼鬼祟祟地梅樹下徘徊,剛開始我不以為意,只以為她是在打理樹木,可就在昨天晚上,她從裡頭挖出了一個鐵甕,我讓人翻看,原來是麝香。”
“麝香?”
南宮紐煙倒吸了一口涼氣,立馬狠狠地看著西綢兒:“大膽賤婢,到了這時候,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硯冰早就差人將太後留在穆武侯府的史官也叫了來,為的就是讓他看這一出。
西綢兒磕著頭,不知道是因為被驚嚇,還是因為靈魂出了竅,她有氣無力地說道:“老夫人,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啊。”
南宮敏玉扶著椅子,“如今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麼話可說?若你是冤枉的,我腹中的孩子,豈不是更加冤枉了?”
西綢兒的目光渙散,她渾身都在顫抖著。
撲通——
南宮敏玉也跪在了南宮紐煙的面前:“請老夫人為我做主,必定要將這個人繩之於法。”
南宮紐煙讓硯冰將南宮敏玉扶起來,一邊惡狠狠地和西綢兒說道,“你的老子娘都在我的手中握著,若是你再不認錯,可得小心他們的性命。”
西綢兒聽了南宮紐煙這麼說,才徹底老實了下來,起先還是沉默不語,許久,才抬起頭來,冷笑道:“沒錯,這一切都是我做的。”
南宮敏玉聽她這樣說,恍惚之間有種錯覺,心髒像是被撕開一樣,從前,她想過無數次這個場景,但是當這個場景活生生演繹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她才發現,所謂的麻木和無關痛癢,都是不可能的。
“你一個不起眼的賤婢,又如何傷害到我的孩子。”
南宮敏玉一字一句地問,這幾日看來,她越發地瘦了,掛在手腕上的翡翠鐲子,原本是抵到手腕上剛好的,可是這一次,玉鐲子已經垂垂地落到了手肘之間。
南宮紐煙這幾日原是絞盡腦汁去除麻煩,想不到,命運眷顧了她。
“要做一件錯事,越是不起眼就越是安全,二少奶奶難道不知道這個道理麼。”西綢兒說道。
南宮敏玉的臉上冷若冰霜,她想過了,在這個時候的震怒,反而不太妥當,只有將所有的表情都設計過了,才能在當下表現出最合理,最真實的狀態來。
“母親,她都已經認罪了,我看,就將她碎屍萬段吧。”
“你說是你做的,動機是什麼。”南宮紐煙看起來倒是冷靜一些,她覺得奇怪,在自己還沒有輕舉妄動安排替罪羊的時候,是誰操縱了這一場認罪?
“我只差一步就能到花草苑的副管事了,可穆家苑上來之後,我就被打壓了下來,分明沒有什麼過失,竟讓我重做回最低賤的職位,老夫人,難道我不該憎恨嗎?”
南宮紐煙看到她這樣,神色也狠絕了起來,“有錯就該罰,你是我穆武侯府的丫鬟,難道不應該遵循主人的意思做事麼。”
“你們是高高在上的神仙,當然不知道我們是怎樣的貧苦!”
南宮敏玉聽著,眉眼之間散發著狠狠的光。
“我原本就要成功了,穆家苑也該受到懲罰,可為什麼差這麼一步,差這麼一步。”
西綢兒說著,瘋狂地搖頭晃腦了起來,南宮紐煙淩厲地跟周圍的人說道,“將她拖出去。”
“我就差一步了,就差一步了!”西綢兒的聲音還在空曠的房間中響徹著,再回過頭去,南宮紐煙看到的是眾人的陰沉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