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長舒了一口氣,“其實我總在想,夫人但凡朝前看些,都會相信我的真誠。”
“真誠?”
梁千洛笑道,笑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如果你真的存了真誠的心,就不該負了善如,私自入了府。”
怎麼又是善如,怎麼還是善如?
百裡傾皺著眉頭,梁千洛將這種事情習以為常地掛在嘴邊,好像預設了某種設定,善如就是他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而善如的真心,就是阻礙梁千洛真正瞭解他的那道門檻.
“不管從哪個方面說,善如都只是過客。”
“這樣絕情的話,我一個旁觀者聽了都覺得傷心,以後還是少講。”
“這是自然,我不是一早就說了嗎?如果不是和夫人說話,今天談話的內容中有好多,我都是不會再講第二次的。”
有一陣風從兩人之間拂過,阿碧小咳了幾聲,然後說道,“時間不早了,夫人,我們該走了。”
“哦,已經這麼久了。”
梁千洛這才緩過神來,他將寫了字的紙張折疊起來,小心翼翼地重新放回袖子中,這就是他今天能夠來找百裡傾的理由,他一定要小心收藏,才可以在需要被證明的時候,痛快地拿出來。
“夫人,你放心,只要我們還處於相互平衡的狀態,這個模式就不會被外力所打破。”
在梁千洛站起身來的時候,百裡傾說道。
“可如果有一天,你想要主動打破呢?”
梁千洛說完,嘴角洋溢起了淡淡的冷笑,“我一直都知道,以你我的聰明才智,要被旁人看穿是很難的,可是這個平衡要被打破,說破了天,也不過是你我之間的事情吧。”
百裡傾玩味的看著面前的這個女人,然後說道,“就很難講了,凡事都有偶然,今天你能在這邊質問我,也許哪一天,主動尋求突破的人是你呢?”
說完,他仰頭看了看窗外的天,長嘆一口氣,“所以我們沒有必要杞人憂天,也許時間能告訴我們,什麼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阿碧看百裡傾越說越離譜,生怕現在漩渦中心的兩個人無法自拔,便小心地攥了一下樑千洛的袖子,“夫人,我們真的該走了。”
冬雪將至,鋪天蓋地的昏暗之中,只有南宮敏玉的眸子是閃爍難定的,她一字一句篤定道,“我想不管多了多麼久,我都不會對這一場決定後悔。”
“這可說不準啊,如果人真的能這麼容易感知到後悔,後悔藥也就不會這麼珍貴的,對吧?”
“我說這位先生,你有這樣大的口氣說這種話,倒不如想想怎麼好好教那些學生吧,什麼後悔藥不後悔藥的?夫人的的決定也是你能過問的嗎?”
阿碧看到百裡傾越發蹬鼻子上臉,著急地說。
“看來夫人身邊的這位丫頭很是厲害,沒錯,我有這個閑工夫教學生就好,實在沒有必要捲入穆家的鬥爭中。”
阿碧瞟了一眼百裡傾,又看向了南宮敏玉,“那麼我們走吧,夫人?”
梁千洛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倒是自顧自地嘆了口氣,阿碧帶著她離開了現場,不對,應該說是逃離了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