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靜怡思索了片刻,昨天晚上,穆天駿終究去找了他,說了一些不著四六的話,孟靜怡只當他是酒醉,那些表白且不論,只說他提到的九皇子,就有幾分懼怕的所在了。
“天駿告訴我的,可我看他的意思,並沒有讓您知道,所以就先來稟告,好讓母親有所準備。”
南宮紐煙看著孟靜怡,說不出的情愫在心裡縈繞,他和穆天駿是血濃於水的母子,穆天駿和孟靜怡不過是隔夜夫妻,這樣的話,他不和自己說,為什麼要去和孟靜怡說呢?
“既然他不想讓我知道,你也不必多費口舌了。”
孟靜怡聽著南宮紐煙的意思,分明是在給自己難堪,他摩挲著雙手,前所未有的恥辱感油然而生,清河倒是有主意,他向南宮紐煙行了個禮,說道,“昨晚少爺喝了酒,並向我們夫人訴說許多,夫人是想著府裡的事都由老夫人做主,該向您稟報才對。”
南宮紐煙轉眼看著清河,倒是個俊俏的家夥,他說,“有什麼事說吧。”
“九皇子對姐姐有意思,怕是即刻就要與皇上稟報,與姐姐成親。”
南宮紐煙的腦袋轟然炸開,不清楚是喜悅還是慌張,他處心積慮了這麼久的姻緣,難不成九皇子比他還著急嗎?
“九皇子金枝玉葉,怎麼可能說出這樣的話?”南宮紐煙冷冷說道。
“千真萬確,若不是我親耳聽見,怎麼可能混說呢?”
孟靜怡說著,心裡倒是想著另外一樁事,若九皇子真的娶了穆家苑為妻,那麼穆家勢必與九皇子站在一處,這樣一來,父親在朝中的地位就要微妙許多。
一方面,他在文官中頗有威望,九皇子又是掌管著軍方勢力,兩方原本就有對立的傾向,若九皇子真的與穆家苑聯姻,父親怕是要雪上加霜一些了。
而另一方面,太後既然要過問南宮敏玉的事,自然會與南宮紐煙為敵,此事若成,南宮紐煙手中多握有一張籌碼,與太後形成對峙也未可知。
這深宅大院裡,相互錯落的勢力像是根莖,深深地紮入了所有人的心裡。
正是這麼想著,孟靜怡都覺得不能置身事外,因此先來稟告了南宮紐煙再說。
“既是如此,也是好事。”南宮紐煙說道。
“可是姐姐的性情我們一向都知道,他怎麼可能隨便就嫁掉呢?”
孟靜怡疑惑地問。
南宮紐煙不滿地看著孟靜怡,盯著他,直到他的眼眸神色黯淡,才說道,“隨便?你好歹是太傅的千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個道理都不懂嗎?”
“我只是在想,姐姐性子高傲,對於草率形成的婚事未必答應。”
“答應不答應的,婚姻大事不過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況有皇命加身,家苑能嫁作王妃是多麼榮耀的事,這點就不需要你操心了。”
南宮怎麼不知道孟靜怡的心思,他向來不喜歡穆天駿這麼早就立了黨派,是因為太傅本人就是個中庸和善之人,可他太愚蠢了,以為在朝堂之上,這樣儒雅如水可以取得善果。
朝堂之下,多少人嘲笑太傅的迂腐,也就是孟靜怡,還守著這樣的傳統做美德。
“不是我非要操心,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