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說完,抿了一口茶水,早前的時候,他已經去傳南宮雪明瞭,估計也是在來的路上。
南宮雪明始終居高臨下,看起來不涉黨爭,這才是太後最介懷的事情,利用南宮紐煙敲打他,雖然沒什麼光彩,可必定能立竿見影。
“我不是這個意思。”
“怎麼說呢,家苑的確是個冰雪聰明的,只是他的想法和普通女子太不一樣,即便是你,也無法揣測幾分吧。”
說著,他抬眼看了秋雲,問道,“明妃還沒到嗎?”
“怕是雪天路滑,從西宮那邊來的路很泥濘,所以耽擱了腳程。”
太後點了點頭,再看一眼南宮紐煙,早就是大汗淋漓的樣子了。
“你也不用太慌張,我待家苑,也如同自己的女兒一樣,雖然證據確鑿,可我也不會過分為難。”
“太後……”
“怎麼,你還有什麼想辯解的?”
太後的語氣裡已經帶著不屑,南宮紐煙必須自斟自酌才能說出緣由來,他站起身,說道,“家苑心腸柔軟,極容易被下套,這件事情在我手上的時候,我就有所察覺,只是太後先我一步,所以我也沒來得及勘察什麼。”
“穆武侯府世世代代功勳卓著,怎麼可能鬧出這樣的事情來?”
太後說完,又嘆了一口氣。
南宮紐煙不過,南宮紐煙不過是在心裡冷笑,好一個世代功勳,即便是在皇宮中,也有兇殘至極的殺戮和謀算,何必說這樣裝糊塗的話來?
更不用說太後本人了,當年他是如何鏟除異己,成為德妃,誰不是心知肚明的呢?
“我雖然盡心盡力地管著穆武侯府,可也架不住宵小之徒趁虛而入,還請太後明察,不要中了他人的奸計。”
“難道你有人選?”
太後的手指頭輕輕扣在桌子上,一字一句地問道。
“那段時間,敏玉勤往千洛的房中去,更加奇怪的是,在掌事們幹涉調查的時候,所有和千洛有關的證據都消失於無形,反而是家苑這八竿子打不著邊兒的關系,被無限放大。”
太後在心裡冷笑著,果然,這會子開始撕咬了。
“那麼按照你的意思,是有人陷害?”
“我不敢這麼說,只是太後傳了我來,我就有義務將疑惑說出來。”
“早不說晚不說,這會子才說,不是要擾亂我的心神嗎?”
太後說著,揉了揉太陽xue,這段時間冬雪緊,天氣又冷,再多的火都烤不熱他的心,更不用說在這空蕩蕩的大殿中了。
幫穆天琪的母親方案並非他的本意,可利用穆天琪掌握南宮紐煙,卻是這件事情的注腳。
他給南宮家多少的富貴榮華,從前他們記得,處處殷勤,現在倒好,九皇子羽翼漸豐,一個個就急不可耐地靠過去,是要將她置於何地?
如此想著,反倒佩服起穆天琪,他切入的時機總是剛好,而且忍辱負重這麼久,這其中的艱辛和堅定,怕也是常人不能想的吧。
“請太後恕罪,我不能任由別人栽贓了女兒。”
“哀家怎麼不知你心疼家苑,其實你不說,哀家也會酌情處理,即便是他犯了錯,哀家一道令下,遮掩著也就過去了。”
南宮紐煙想要的不是這個結局,他篤定女兒就是被人陷害的,自從女兒當家以來,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地出,最開始是在梁千洛的身上,接下來就是南宮敏玉。
他千算萬算都算不到,南宮敏玉這個蠢貨會四處樹敵,到最後連孩子都無法保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