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看了一眼敏玉,“你的身子這麼弱,怎麼還跑來跑去的?”
敏玉說道,“拘在房子裡也沒什麼意思,來姐姐這裡逛逛。”
孟靜怡微微皺起了眉頭,這個南宮敏玉胡說八道的本事倒是有些,可印象中的他分明不是這樣的,他最是明快鮮豔,曾經還是這些恭候小姐們心中的一抹明月光。
不過是半年不到的時間,他竟被黑化得這麼嚴重。
“可我遠遠的在外頭就聽見你數落下人的聲音。”
南宮敏玉微微地怔了一下,雖然怨恨孟靜怡這麼說,可是他有家世和才學擺在那裡,無論如何都是不好得罪的,他說道,“這個下人從前得罪我頗深,今日又往我的傷口上戳,心中來了氣,才會雷霆大怒。”
孟靜怡說著,已經坐下身來,“是阿碧嗎?”
南宮敏玉點了點頭,他尋思著,平日也不見孟靜怡和穆天琪有什麼交集,難不成今日,他要為這個不起眼的奴婢蹚這趟渾水。
“沒錯。”
“阿碧不是千洛的貼身侍婢嗎?怎麼會在我你跟前犯了錯?”
南宮敏玉聽了,冷笑道,“大概就是因為這個緣故,所以他都要猖狂些。”
孟靜怡看著梁千洛的臉色,平淡如水,可是隱隱的,又能感受到他骨子裡散發出的憤怒。
他不知梁千洛此時作何感想,可若是設身處地,誰敢讓自己沒臉,即便性格最是沉穩安逸,也必定要殺對方個回馬槍。
“奴婢冤枉,奴婢不過是嘴快說錯了話,得罪了二夫人,不過這也不打緊,奴婢領罰就是。”
孟靜怡點了點頭,“你倒是個敢作敢當的,那還不快去?”
“可是二夫人要打奴婢二十根棍子,穆武侯府素來寬厚對待下人,二十棍子已經是最嚴厲的懲罰了,奴婢自認為沒有犯這樣大的錯,不敢領這樣的罰。”
南宮敏玉看到阿碧這樣見縫插針地訴苦,氣得渾身抖得跟篩子似的,“剛才你就沒有這麼多的錯要說,這會子怎麼又有了?”
孟靜怡皺著眉頭,也不說話,他奇怪的是,梁千洛到了這會子,怎麼還這樣悶不吭聲。
“敏玉你冷靜點,我原本是不該摻和這件事情的。”
說完,孟靜怡轉向梁千洛,“你的丫鬟,你不為他辯解辯解嗎?”
梁千洛原本是要拿出威嚴來的,只是孟靜怡來了,他那個脾氣也該壓制下去,不為其他,就因為孟靜怡的父親,如今掌握著與裴國的政治外交,在他的面前,好歹也要裝出懦弱的樣子。
他了解孟靜怡這個人,自己越是在大的問題上讓步,他也會越發地偏向。
“阿碧說話魯莽是真,雖說沒有這樣重的罰,可是拿他做法,讓妹妹消氣,又有什麼不行?”
孟靜怡突然想到早前的一件事,原本傳說梁千洛和阿碧關系不睦,後來又不知道因為什麼事情,兩人的關系竟然比之前還好,那段時間,他也聽說南宮紐煙脾氣不小,不知是不是因為主僕二人做了一場戲,讓南宮紐煙陷入局裡。
他總覺得,梁千洛不是這樣溫吞的人,可是此情此景,是真發生了。
“姐姐不用將話說得這麼好聽,若真是為我著想,也不該縱容了你的奴婢說這樣的話。”
說著,南宮敏玉斜了眼梁千洛,眼角的淚水還在,可配著她這樣猙獰的表情,反而是四不像了。
“我越發地勸不住你們了,天琪,你怎麼說?”
孟靜怡問道。
“女人家的事情,我向來是不摻和的,更何況,我們家都是女人管事兒,我一個大男人的說這些,不是白白讓人笑話。”
說完,他仍是表現出一副打量的姿態來,無所謂地說道。
“現在不就是你管這事兒嗎?”
“我只管敏玉這一件,旁的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