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世追不慌不忙地表達了自己的訴求,那齊燕寧抬眼看他,目光像是要穿過一叢叢的樹林。
“你看到他會說什麼樣的話,自己能負責嗎?”
“我不是來請求你的,我是來通知你的。”
沈世追狡黠地笑了,子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出現了幻覺,他的笑意帶著幾分的悽楚。
“那實在是不好意思,我替他回絕了。”齊燕寧說。
“看來你是真不瞭解陸恩熙的心思,一個養育她十幾二十年的養父都能捨棄,更何況是你?”
聽了這話,齊燕寧拍案而起,冷冷地問道,“你說什麼?”
“你用一個小小的條件就能騙他出了山谷,我給他的條件,可是比你給的要強上百倍。”
“你去過陸榮甄那裡了。”齊燕寧說著,將頭別向了窗旁。
“你應該知道,按照我的勢力,要想知道些什麼也不難。”
沈世追說著,指頭一下下地敲在椅子上,是某種兵臨城下的宣告。
“你若真有勢力,也犯不著舍棄了這麼大的家族企業,來與一個小姑娘過不去了。”
齊燕寧對沈世追說的話嗤之以鼻。
子闌趴在屋簷之上,收著下面兩個人的聲音,他尋思,穆天琪會不會知道了什麼?
齊燕寧非要將這麼一個敏感的人物接到府裡頭來,難道是因為陸恩熙的安全已經不能保全了嗎?
不管怎麼樣,齊燕寧對穆天琪遮掩的事情,一時半會兒是不能說的。
至於這個沈世追,他的身上倒是存了許多秘密等著解開。
“他可不是普通的小姑娘。”
“普通不普通也與你沒有關系,你知道不知道,你要找他,就等於是將你父親從前的基業毀於一旦。”
“是我父親的基業,不是我的。”沈世追無所謂地說道。
“陸榮甄這個人你不瞭解,他既然能被你父親信任,自然有許多奇巧的方式,單憑他一面之詞你就想來尋我的錯嗎?”
“總之我不管,能夠達到目的就是好方法。”
說著,沈世追直起了身子,“你也不希望陸恩熙反而成了白眼狼吧?”
“我早就看多了白眼狼,你不就是嗎?”
齊燕寧說著,看了一眼窗外的日晷,“你還有時間可以離開,若是再晚,我有千萬種方法治你於死地。”
“你不敢,你掌握著我父親的身份,我父親也掌握著你的。”
“說來說去,原來是為了掰沈老爺子的家底呀,我不怕別人知道,我就是個叛了國的齊人,早就被世人唾罵了,只不過現在是宣國的天下,我也得了榮華富貴,更不怕人重翻舊賬。”
齊燕寧的聲音越發大了起來,子闌隱約記得穆天琪說過,齊燕寧越是心虛,就會越大聲。
“那我父親呢?”
沈世追的語氣低沉了下來。
“當年恩熙在逃的時候,是你父親發了憐憫之心才救他一命,我很感激,所以在我的印象中,他始終都是個慈悲為懷的善人,你若真以為我們之間有什麼交易,不妨去問他吧。”
“少在我的面前打哈哈,我最後問你一句,你到底讓不讓我見陸恩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