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的吩咐,奴婢不敢不從。”
喜娟不能夠輕舉妄動,他知道,梁千洛多半是願意相信自己的,既然如此,之前南宮紐煙隨時打算將他遺棄的命運,大概可以稍作改變。
在南宮紐煙的手下當眼線,不過是兩種命運,聰明伶俐的,就會成為楔入敵人心髒中的釘子,後續的飛黃騰達自不必說,可若是被安插在最低階的所在,死無全屍,才是他們最終的宿命。
喜娟不願做這樣的人。
所以他更要靜觀其變,與此同時,要及時地與南宮紐煙取得聯系,在這件事情中,是否該汙衊梁千洛,若是汙衊,能不能不選他?
“從今以後,你給我仔細的看著下面的人,若是有生人盤查,或者是有哪幾個不機靈的人四處攀附,立即來告訴我,懂嗎?”
梁千洛說著,抬眼看了看頭,在這段房樑上,曾經掛死過一個人。
從一開始,南宮紐煙對自己就不是心存善意的,他讓自己的侄女同日為妾,將被死人汙損的房間賜給他,樁樁件件,都表示兩人不會有和解的可能了。
“是。”
喜娟稍稍想了片刻,又問道,“夫人這樣的吩咐,是想讓奴婢暗地裡觀察,還是明面上監督呢?”
“對於你來說,有任何的區別嗎?”
梁千洛對喜娟的這個問題産生了興趣,但凡有膽量和智商這麼問的人,思量和考慮就絕對不會少。
“如果是暗地裡的觀察,奴婢平日到言行舉止就該與往日無異,若是夫人在明面上給了奴婢這樣的權利,那麼必要的威嚴,就該拿出來了。”
梁千洛站起身來,阿碧連忙過來扶著,就在剛才,阿碧出了一會兒的神,想不到這樣一個粗使的丫頭,都會有這般兩全的考慮,那麼夫人這樣重視她,到底是為了逢場作戲,還是真心實意呢?
“如果真要明面上的監督,阿碧是我的陪嫁丫鬟,他難道不比你合適嗎?”
這樣一句話,就足夠讓喜娟面紅耳赤了,他連忙說道,“請夫人不要誤會,奴婢只是為了萬全,才說出這樣僭越的話來的。”
“你放心,既然讓你做了這樣不磊落的事,我也不會為難你,你家中還有什麼人?”
喜娟說道,“只有一對父母,在京郊的小鎮上做草鞋買賣。”
“再無兄弟姐妹了嗎?”梁千洛問道。
“有個姐姐,早年的時候就夭折了,後又過繼了一個弟弟來,因為不很孝順,也沒有繼承父母的基業,不過是在外頭遊蕩罷了。”
“這些都是後話,只要你安安心心的為我做事,你家人,我自會妥當安置的。”
喜鵲忙不疊地磕頭道,“奴婢為主子做事,不過是恪守本分,從來不求什麼回報,父母與弟弟也都是實誠的莊稼人,不懂得這些,還請主子不要費神才好。”
“我看你的反應,倒不像是在謝我的恩惠,倒像是在請求我不要威脅似的。”
梁千洛似笑非笑地說,阿碧冷眼看去,那喜娟的額頭上,早就泛起零星的汗珠子了。
“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奴婢和家人身份卑賤,不值得夫人這樣操持。”
“好了,記著我說的話去做吧,今天與我相見的事情,不準透露出半分,西廂房那裡的變動,你也知道該怎麼應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