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裡傾要將玉佩放在梁千洛的手中,梁千洛卻一味躲閃,越發的往後面走去。
“可你也該捫心自問,你能給我所謂的幸福嗎?”梁千洛被追問煩了,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至少比他好,他左擁右抱的時候,又將你放在什麼地方了?”
“你不過憑著自己的偏置,就隨便給人下定義,這樣怕是不好吧?”
“眼見為實耳聽為虛,我也希望你能安穩一世,昨天的樣子,他可有半點為你心疼的風範?”
梁千洛退後多遠,百裡傾就往前走了幾步,雖然有步步迫近的意思,可也只與他保持固定的距離。
“自然是有的。”
“我不信,不信這個世界上有誰會比我對你好。”
“你所謂的對我好,就是在我新婚當夜,買通我的奴婢,騙我出府,與你私奔,然後落下宣國與裴國戰爭的口實嗎?”
梁千洛的目光突然間淩厲了起來,他不喜歡被人追著問追著打的狀態,百裡傾越是將自己偽裝的多深情,就越是將他的真實目的暴露清楚。
“原來你是這麼想我的。”
百裡傾慢慢的垂下頭去,像是一個被冤枉了的孩子,他的手交錯著,露出了不得志的模樣。
“不要再與我說這樣的話了,你既然能來,我便與你約法三章,如何?”
“好一個約法三章,雖然你這樣誤會我,我也改變不了我的赤誠之心,你的約法三章,我首先不接受。”
“你都沒開始聽就不接受了嗎?”
梁千洛似笑非笑地說,腦海早就飛速運轉開來,想著要怎麼讓百裡傾權衡利弊之後,心甘情願地妥協。
“你是用最歹毒的意思想我的,我自然不能答應。”
“如今百裡國是什麼狀態你自己清楚,即便朝中有三朝元老為你說話,可是嫡長子在國外流離失所,困厄加身,不引起朝局波動是不可能的。”
百裡傾那尖銳的目光漸漸地流露出來,是被抽絲撥繭之後,才會有的犀利,梁千洛怎麼變成了這樣難啃的骨頭?他的話都快要感動自己了,卻仍然感動不了眼前的這位美人。
“你是在威脅我嗎?”
“我是在跟你分析道理,你不該誤會的。”
梁千洛說著,在一旁的靠背椅上坐下,他細致地觀察著四方,即便是風聲,也會讓他的心髒撲通撲通直跳,可在百裡傾的面前,必須更強硬,更冷酷。
軟肋若是攥在了別人的手中,被動就必定會形成。
“我用真心實意對你,卻換來你這樣的態度,這如影隨形的玉佩,早就化作了你對伯母的不尊不敬,煙消雲散了才好。”
“我的母親如果在世,也會分析利弊,我們是不可能的,你可以放著儲君位置不坐,我卻不能負了戰士的千百條性命。”
“若你跟我走,裴國與百裡國之間的合作更親密無間,對你,也並非是損失。”
百裡傾已經轉移了論據,向國家的整體利益靠攏了。
“你剛才不只是追求轟轟烈烈的愛情嗎?現在又以國家利益引誘,不是自相矛盾嗎?”
一陣又一陣的風呼啦啦地吹過,這一道風,剛才與穆天琪過招的時候更加的迅猛和惡毒,他與穆天琪過招,又將腳步引到了東府這邊來,看來是沒有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