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事情你既然清楚,就不要與阿碧計較了。”
阿碧的臉青,一塊紅一塊的,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即便他從前受了這麼多的教訓,可是在仗勢欺人的老婆子面前,也不願意忍。
反而是齊燕寧笑道,“阿碧在我的手下調教了這麼久,還是一股子赤子之學,可見他對夫人的心從沒變過,今日是這老婆子的不是,我必要責罰。”
梁千洛的眉毛一皺,齊燕寧避重就輕的本事可了不得,他要去找穆天琪,穆天琪答應幫他的忙,就一定會幫,只是這幾日,被南宮敏玉故意拖住了手腳,他不能允許自己被牽制。
可齊燕寧在這中間起到了什麼作用呢?梁千洛不願去想。
“齊嬤嬤若真是要為我出氣,不如幫我向天琪傳一聲話,讓他過來,如何?”
周遭瞬間都安靜了下來,明明是颳著秋風的季節,此刻的風,卻像是完全凝固著動不了了一樣,齊燕寧看著梁千洛,許久才說道,“夫人真的這麼想看到四少爺嗎?”
“不是我想,而是天琪說過,他要來。”
阿碧眼角的光掃過了在場所有的人,有的人在冷笑,有的人卻在觀望,這些天,梁千洛受到的委屈,可不比洞房之夜受的少,下面的人早就議論開了,都說著正經的夫人,連個孩子都懷不上,反而讓不那麼受寵的側室佔得先機。
在這蠻荒的地帶,流言四起的速度,像是荒野上的風,一掃千裡。
“若真是這樣,奴婢會為您帶話的。”
“那我將回春餅做好了等著,他來與不來,就要看您的本事了。”
齊燕寧有些無奈的攤了攤手,說道,“我是來幫忙看著廚房的,可是一大清早的,就被夫人委以重任,還是在這麼重要的日子,萬一被老夫人責怪下來,我是不要緊,您怎麼辦呢?”
阿碧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耳邊出現了幻覺,他覺得下面稀稀疏疏的聲音更多了。
像是有人在故意偷笑,有人又在心裡頭詛咒一樣。
“齊嬤嬤在府裡頭的地位如日中天,做起事情來又有理有據,更何況,從我這東府走出去的人中,只有您一個可以到達西府,老夫人又怎麼會苛責於你呢?”
說著,梁千洛像是毫不介意一樣,走到一個篩麵粉的盆子前,就要開始做事。
“夫人心意已決,我去照做就是。”
齊燕寧有自己的一番打算,陸文熙有多少把柄在梁千洛的手中攥著,他並不知道,若是有一天,梁千洛發現了什麼,自己反而沒有周旋之地,不如現在讓他欠一個人情,日後也好作為談判的資本。
“那就多謝齊嬤嬤了,這兩位廚娘留下,其餘的人到外面去吧。”
這其餘的人裡頭也有阿碧,阿碧是隨著齊燕寧一塊走出廚房的,齊燕寧見他悶悶不樂的樣子,調侃了一句,“怎麼,當時的教訓還沒有受夠嗎?”
“受不受夠也不需要聽您操心,您只管著您去。”
“可見主僕未必同心,夫人這樣端莊穩重的人,身邊又偏偏帶你這樣一個浮躁的,我都要替他嘆息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