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府中才有多長的時日,如何能懂?少爺若是真要問他,還不如問我。”
齊燕寧說著,有些焦灼地看著陸恩熙,陸恩熙眉頭緊鎖,豆大的汗珠冒了出來。
可是在這樣的悽慘狀態中,紫蘭已經發現了不對,陸恩熙雖然難熬,可是手臂已不再發抖,難道說,他真有本事緩解這部分的毒?
“他汙衊千洛已是事實,剛才又賣了一個破綻給我,這樣的人,難道我不該替乳孃審一審嗎?”
齊燕寧心中哀嘆著,若是日後,穆天琪知道他這樣審著自己的妹妹,心裡該是焦灼的痛苦吧。
他太不該了,以為這樣,就可以逼著自己出手。
其實,他已經開始行動了,南宮紐煙的殺心,足夠讓他籌謀,這又是何苦。
“你將毒都解了,我來問他。”
“照我的看法,這毒倒是不用解,小姑娘曠世奇才,我的這一點招數,還不足以讓他懼怕呢。”
聽到紫蘭這樣說,穆天琪才將注意力重新放到了陸恩熙的身上,他的手背上有一抹紅色,縱貫了手背左右,和梁千洛手上的那一道朱紅,竟然有許多的相似。
“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怪道是四少爺身邊最得力的了,若是他今日無法自解其毒,依著四少爺的性子,是要讓他白白發作死啊。”
“你用刀子劃開了自己的手?”
穆天琪走上前去,冷冷的問道。
“奴婢不堪疼痛,用了此法,只是想要轉移,難道四少爺也不肯嗎?”
如今有了齊燕寧在身邊,陸恩熙說起話來中氣也更足些。
“自然可以,你有這樣的膽識,不如就實話實說,除了我之外,千洛是不是也去找了你?”
“你就照實了和四少爺說,何必為了執念,讓自己白白的受苦呢?”
齊燕寧說著,眼眶已經微微地紅了。
“前兩日,大少奶奶是來找了我,問了我一些話,只是,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當日所說的話不過是基於自己的判斷,誰知被無良小人學了去,反倒成了攪弄風雲的線索,這樣的罪我是不認的。”
“那你又為什麼說,千洛動過花盆呢?”
“說出來四少爺又要不信了,我親眼看到四少奶奶到了花房,又左右端詳著那盞花盆,最後拿手,一下下的撫上了邊沿。”
陸恩熙說的這樣真切,更加不像是假的了,梁千洛要做這樣的事情,大概也有千萬種理由吧。
“如今可算是水落石出了呢?其實這件事情也簡單,四少爺如果不信,將當日的花盆取來,從上頭取證,豈不是更好?”
“乳孃說的容易,這花盆經過了幾個人的手?又來來回回濯洗了幾次,怎麼可能再留有千洛的手印?”
“四少爺既然自己都沒辦法確認,又何必抓著這麼個少不更事的丫頭,說他冤枉好人呢?四少爺和四少奶奶鶼鰈情深,只是有人行差踏錯也是難免,有這樣的功夫,不如好好的與老太太求情,請他容許四少奶奶在中秋前出來,不是更好嗎?”
穆天琪冷笑了幾聲,說,“乳孃不要譏諷我,我這樣為了他,也是為了我這一房的聲譽,既然該受的罰她已經受過了,今日之事,算我莽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