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敏玉聽了,這才笑盈盈地坐過去。
“嫂子身子沒大好,我怎麼敢來?前日裡聽到司藥房的下人說,早晚的,已經能往你這邊送補氣益血的藥了,這才想著,你的身子應該也算是大好了,才來叨擾的。”
“少奶奶可要經常來才好呢,前腳老夫人剛走,你又來了,這樣錯錯落落的,倒是顯得我們夫人的屋子裡頭熱鬧起來。”
清荷說笑著,將一小碟的紫雲糕放在南宮敏玉的桌頭,南宮敏玉笑道,“嫂子是這府裡頭的管事,若是我頻繁的來了,讓別人看見,反而會誤會,其實我從小與姐姐一道長大的情誼,又怎麼是那些人所知道的呢?”
孟靜怡聽著,嘴角眉梢都露出了笑意,父親與南宮家的確是世交,她和南宮敏玉之間,也有幾年共同讀書做女紅的日子,想不到因緣際會,多年之後兩人共同嫁入了穆武侯府,做了妯娌。
只不過孟靜怡這些年來,心思總是冷冷的,怎麼能夠如同南宮敏玉這般烈火烹油,便有意生疏了他。
“我看你呀,不過是嫁做人婦了幾天,說起話來拈酸帶醋的,哪裡是從前那個小妹妹呢?”
孟靜怡有些無奈地說著,手已經抬起來去逗籠子裡頭的畫眉了。
“我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的呀,嫂子是不是忘記了?”
南宮敏玉說著,手倒是下意識的去撫摸著他的肚子,圓滾滾的肚子,似乎是在昭示著她初為人母的權威,孟靜怡特別不喜歡不走心的客套
“忘記誰也不會忘記南宮丫頭你呀。”
說著,他瞧了一眼南宮敏玉面前的糕點,說,“知道你最喜歡紫薯,我的福利頭可是常年備著,你不嘗一嘗,豈不是枉費了我對你的關心?”
南宮敏玉今日看到老夫人匆匆忙忙的將他支開,後來又來了孟靜怡這裡,心裡頭困惑,又無人可問,無人可說,便來了。
這一兩塊紫薯糕點,如何能夠堵得住他的嘴?
她輕輕地拿起了一塊,細細地咀嚼了起來,說,“到這裡,我是有一事不解,想請嫂子為我解惑。”
“我說呢,”孟靜怡說著,笑著看了一眼南宮敏玉身後的芳軼,“無事不登三寶殿,若不是為了這一點疑惑,你怎麼會來找我呢?”
“你怪會取笑人的,怎麼還和從前一樣。”
南宮敏玉似乎並沒有意識到孟靜怡的諷刺,不過是自顧自的說開去了。
“好啦,你有什麼事問我就好,我能說的肯定會與你說。”
“這幾日我看老太太心神不寧,像是有什麼事情糾纏著,我想要為他排憂解難,無奈無人告知,所求無門,就來問嫂子了。”
芳軼微微地沉下了眉頭,南宮敏玉一定要來問個究竟,他攔都攔不住,這件事情若是傳到老夫人的耳朵裡,又不知道要生出多少的誤解來,可親疏遠近,透過這件事情就已經表現出來了,芳軼雖然深諳其道,卻不能說。
“你與老太太終日在一起,怎麼會不知道呢?反而來問我這一個天聾地啞的人?”
“他今日急匆匆的來了你這兒,難道不是為了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