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紐煙抬起眼來,他今日佩戴了一盯八寶圓環,項圈上的點翠,最是價值連城的寶貝,她這樣有備而來,看到的,是孟靜怡這樣淡淡的反應和性子,心裡頭早就是存了幾分氣的。
可如今,聽孟靜怡這樣肯定的意思,似乎已經是勝券在握了。
可是疑慮,也由此而生。
“她與你有什麼交情,能為你做這樣的事情。”
孟靜怡剛想說到穆天琪在這件事情裡頭的作用,可是轉念一想,如今又要牽扯出梁千洛這一個體面的人,在南宮紐煙看來,梁千洛必定是怨恨他百倍了,若說這裡頭有他的作用,豈不是雪上加霜?
“善如有自己的軟肋,我認為是抓住了。
孟靜怡說。
南宮紐煙沉默了許久,軟肋二字,從她這樣一個無欲無求無所希冀的人的口中說出來,更是陰沉,只是當務之急是搞清楚善如的底細,若是這個人尚且可用,她就多加一盆的火,若是不可用,也好出動自己的眼線,斬草除根。
“我原不該問這些的,可既然觸及到了天駿的利益,我就必須問清楚,她一個青樓女子,有什麼軟肋。
南宮紐煙說著,眼中發出一絲冷意,孟靜怡頷首幾下,說:“難得有情郎。”
南宮紐煙聽出這裡頭的意思,她慢慢地放下茶盞,淡淡地說:“她自己和你說的麼。”
南宮紐煙始終覺得,單憑孟靜怡這自視清高的人,是不可能與八面玲瓏的善如結為朋友的,他們原本就是天上地下的兩種人,這裡頭若是沒有旁人插手,怎麼可能呢。
而如今,南宮紐煙最擔心的,便是這件事情中,梁千洛參與了多少。
“自然。”
孟靜怡的笑容中帶著篤定,這麼一笑,越發是顯出她的孤零與寡淡來了。
南宮紐煙說:“當日是穆天琪將善如請來的,他對這件事情,總該不會是知道的吧。”
還不消自己說什麼呢,南宮紐煙已經首先擔心了。
“他不知。”
孟靜怡尋思了片刻,說道:“我找善如純屬是迫不得已,可為了天駿,我怎有不挺身而出的道理?將善如這棋子首先備下,也是為了掌握主動權,這樣的事情,我怎麼可能讓穆天琪知道。”
清荷看見孟靜怡這樣袒護隱藏穆天琪的樣子,還是有幾分疑惑的,穆天琪與他的關系始終是淡淡的,這件事情若不是穆天琪從中斡旋,孟靜怡哪裡有這樣大的能耐。
分明是一件好事,為什麼要瞞著南宮紐煙呢。
南宮紐煙沉默片刻,種種情理,看起來雖是不合邏輯,卻也有跡可循,罷了罷了,還是先將兒子的事情落實妥當才是最好的。
“好孩子,這件事情上,天駿也必定是因為九皇子的緣故才被捲入的,他潔身自好的很,又怎麼可能長久地流連於青樓之地呢。”
南宮紐煙說著,輕輕地用手絹擦拭著淚,倒是將一個無可奈何的母親,詮釋的很好。
孟靜怡也不動容,不過是在心中微微地一冷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