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夫人明鑒,奴婢著實不知道這件事情,讓他去花房裡面搬弄花草也是臨時起意,莫不是被誰下了圈套?我對您的侍奉從來都是盡心盡力的,就怕是有人要從中作梗也未可知啊。”
齊燕寧說著,連忙站起身來,跪拜在梁千洛的身前,這是梁千洛第一次看到他露出這樣卑微恭謙的姿態。
梁千洛反而有些不習慣了。
“我自然是願意這麼想,可就怕人心隔肚皮,你一心想要保住這個小孩,難道真是你所謂的純粹心性嗎?”
“這個孩子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她是什麼樣子,我自然清楚,不如請少奶奶一個機會,將這件事情細細的盤問清楚了,再與大少奶奶稟報,如何?”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剛才你也是這麼回複穆天琪的,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淹,齊嬤嬤倒是發揮的極好。”
這幾句話說起來,要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齊嬤嬤除了尷尬的笑著,沒有其他的表情了。
“如今少奶奶被老夫人禁在此處,並非身處困境,若是大少奶奶允許,奴婢有一方法,可以洗脫你的罪名。”
“我並無罪過,洗脫也並非是我的本意。”
梁千洛不知怎麼的,聽了齊燕寧這樣的話,悲從中來。
反而是阿碧,聽到齊燕寧的說辭,有幾分興趣,他小心地攥了攥梁千洛的手,示意他聽下去。
“按照少爺對夫人的牽掛,您自然不需要洗脫罪名,便可自證,只是老奴說一句不中聽的話,四少爺在府中的處境,並非是一呼百應,他的心疼,並不能為您帶來什麼實質性的幫助,眼見年關將至,您的母國是否來人便與您在問穆武侯府的地位休慼相關。”
齊燕寧點到為止,說了這話,便是長久的沉默了。
剛才還覺得溫暖的晚風,這會子鋪在身上反而覺得冷冷的,他的劣勢,是每個人都看得見。
他的那一份矜持,到底也是一場笑話吧?
“願聽賜教。”
梁千洛說著,走到了齊燕寧的身前,慢慢坐下,此時此刻,兩人沒有共同的敵人,只有共同的利益。
他終於明白,穆天琪寫在紙上的字,是什麼意思了。
又過了幾日,民間流傳起這麼一件故事來,穆武侯府的大公子穆天駿在煙花之地流連,被眾多朝臣看見,後又尋釁鬧事,那出幾樁公案, 惹了幾位重要的權臣聯名上書,皇上知道了其做威做福的壞事,下令會同三司共審,要查個水落石出。
“當真有這樣的事情?”
榮威堂中,南宮紐煙的腳步急促起來,來來回回的走著,他的身邊是南宮敏玉,一大早就來陪姑母說話,想不到,被府裡小廝傳了這樣的話來,惹得她著急。
“老夫人先不要驚慌,朝堂的事情我們怎麼知道?說不定是有人故意放出風來,惹你著急也未可知啊。”
“外頭傳得沸沸揚揚的,你們這群不中用的東西,唯獨瞞著我一個,如今藏不住,掖不住了,到我跟前來要辦法,是什麼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