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天琪說著,不耐煩地拍了拍身上。
“奴婢自認為對穆武侯府忠心耿耿,可是也有目不能到,手不能及的地方,也多有讓主子們懸心的,若是主子們總是親自出面處理這樣的瑣碎之事,我這個乳孃兼著管家的身份,又有什麼用呢?”
齊燕寧說著,反而是將頭揚了起來。
對了,這才是他作為乳母的風範和語氣。
梁千洛想著,倒覺得,今天齊燕寧上門拜訪,必定和陸恩熙有關。
“那麼按照祖母的意思,這樁公案,該交給你來打理麼?”穆天琪說著,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齊燕寧。
“如今上也有兩位夫人要交錢,朝中的事情,也千絲萬縷,諸多龐雜,若是是在懲罰奴婢的事情上騙了精神,到時候被夫人知道了,也會累及少夫人的吧。”
“齊默默說的正是這個道理,我剛才要圈你,你只聽阿碧這個不著四六的小孩子的話,卻不聽我的,現在祁門,我說了你的故事,你也該聽一些了吧?”
梁千洛順勢,將一應的責任,推到了通天齊的身上,齊燕寧且聽著,默然無言。
“阿碧從前被我收在福利頭,叫楊過,想不到,不過是幾日的功夫,又將夫人所教授的容人之量,給忘記了,今日之事,恐怕還得要阿碧的證明才好。”
“難道齊嬤嬤要將阿碧這個唯一一個可心的人,從我的身邊帶走嗎?其他的事情我可以呢?這件事情,可還有商榷的餘地?”
梁千洛那裡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在這樣消暑沉悶的氣氛之下,反而有了一些用處。
穆天琪如今有了自己的一份思慮,這位如龍,便是它攥在手中,用來對抗難攻堅的一張王牌,他要說什麼?要做什麼?面上是為了自己好,又得到父親的周全一句,便不好多說。
只是看梁千洛這個樣子,也不可能放阿碧去吧。
“如果齊嬤嬤正要教訓那些小孩,當場對質了便是,阿碧不過是小孩子的頑劣心性,既然已經受過折磨的教導,也不必再去了吧。”
齊燕寧天兒聽著,這些年來,蠻用真氣與劍術帶給她的後遺症,已經陸陸續續地展了出來,右邊耳朵的不中用,便是最大的不好。
她從來沒有剛告訴過別人這個毛病,又因為此前和陸恩熙的養父鬧掰了,並不能從他那裡得了藥來,所以就任由右耳病著。
“那麼,少年能夠接受,讓我在這裡,會是那些嚼舌根的丫鬟,”
齊燕寧早就料到,穆天琪有此般的心疼,估摸著時間,南宮領域那邊也快要鬧起來了,順道將臺階給穆天琪鋪墊好了。
“若能如此,我並要先謝過騎摩托了。”梁千洛說著,稍微吃力的站起身來,手絹兒卻被一陣風捲起,坐在穆天琪的位置上看,一道隱秘卻又深刻的傷疤裸露了出來,穆天琪微微的皺了眉頭,當著齊燕寧的面,卻也不再說什麼。
“那便將阿碧所指的那兩個丫頭帶上來吧。”
齊燕寧說著,垂手站到了一旁,她有這樣的底氣並不奇怪,當初,他既然能從南宮的夫人那裡,將阿碧帶走,並且保全了阿碧只剩南宮紐煙的罪證,如今,就有資本,在梁千洛的房中,審訊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