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主僕二人如今越過我要對話,我聽著便是了。”
“夫人還說這樣逞強的話來,早前感染了風寒,又引出了風濕的毛病,這幾日光是耷在窗前,聽著那些小丫頭們嚼著舌根,也不說話,漸漸的,就養出來心思鬱結的這個病。”
“旁人說了什麼?”
“太後的封賞是主子們得寵不得寵的指向標,四少爺是個明白之人,這裡頭的貓膩,你還會不知嗎?”
阿碧今天便是要將這些天來的恥辱,都細細的說給這位公子哥聽,從他願意幫助夫人,願意聽這一件事情上,就可知道他的心裡還是存著梁千洛的。
梁千洛聽了,冷冷地笑道,“你這哪裡是為我說話,依我看,你不知是從哪裡來的間諜,故意挑撥我與他之間的關系,太後的天家富貴,可有少了什麼?誰說了我不好的話,還由得你來回地說?你這話一出,反倒像是我挑唆你的。”
梁千洛說這,語氣也陰沉了下來,他的手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玉鐲撞在了桌面上,將力量反彈到了手心處,手腕的傷口,此時此刻瘋狂地疼痛了起來。
阿碧心中早有了主意,梁千洛退讓一步,便是將原本處於頹勢的自己,多往深淵推了一步。
“我還不知道你的心性,你這息事寧人的心思,怎麼可能挑唆出阿碧這嫉惡如仇的性子?”
穆天琪說這話的樣子像是在開玩笑,卻又有幾分深沉的意思在裡面。
“可見你並不是真的疼愛我,現在反而為了一個丫頭片子,跟我懟起來了。”
說著,梁千洛別過頭,順勢將目光投放在阿碧的身上,眼睛銳利得如同刀子一般,阿碧卻不為所動。
她陪嫁給梁千洛之前,國王就囑託過,若是這位主子唯唯諾諾,淡淡品嘗著自己那些所謂的正義,即便是直言規勸,以死相逼,都是不得不做出的嘗試。
更何況如今的情勢,在阿碧看來,已經是十萬火急了。
“那些小蹄子說出什麼樣的話來,你兜兜轉轉的,竟也無法將話說的圓滿麼?”
穆天琪說道,
“還不是那多送出來的石榴子石嗎?”
梁千洛並不說話,只是將面前的葡萄捏了一顆來吃,他的腸胃寒涼,原本是不該在晚上吃這樣的東西的,只是如今阿碧執意要說,他便只好聽之任之了。
“這石榴子石原本就是太後多給的恩賞,多嘴的人說了什麼?”
說著,穆天琪將腿盤了起來。
“二夫人如今有了身孕,閤府上下自然是高興萬分,夫人自然也是高興寬慰的,只是在旁人看來,即便是太後有福澤之心,也會被人說成是夫人能力不足啊。”
啪嗒——
梁千洛將手中的葡萄皮放在盒子裡,用娟子輕輕的擦拭了手,他的眉眼輕輕的抬起,笑著看穆天琪,說,“你看,阿碧這丫頭是不是瘋了?”
穆天琪搖了搖頭,說道,“未必是瘋了,如今這府裡上下一片喜氣祥和,可多嘴的人卻從來沒有消停過,阿碧你告訴我,是誰說的話?我來教訓他。”
“萬萬不可。”
梁千洛坐直了身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