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碧看梁千洛這麼認真的樣子,許久才從喉嚨裡蹭出一句話來:“夫人,您到底要做什麼呀。”
“跟我去採一宗茶。”
說著,梁千洛便拔腳而起,可是就在站起來的那一瞬間,天旋地轉了起來,她要去扶身邊的阿碧,卻發現阿碧已經完全離了她的視線,她的手撲了個空之後,終是重重地落了下去。
在完全喪失意識的前一刻,他聽到阿碧的驚呼:“小姐!”
不記得是過去了多久,梁千洛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草上,尖銳的草葉透過衣衫紮入了她的身體,癢癢的痛痛的,好像是螞蟻在咬一樣。
“阿碧……”梁千洛說著,下意識地將手撐起來,若是平日裡,阿碧的手背早就迎來了,可是今天沒有。
一個穿著粗淺麻衣的女子站在一旁,眉眼冷冷地說:“她去給你採藥了。”
“是你?”
梁千洛的眼中閃過一些柔和,她的出現倒是意料之外,雖然這一次是為了她來的,可想不到,會直接引出她廬山真面目。
“難道夫人的腦海裡預設了什麼人?”
陸恩熙一邊說,一邊用大拇指和食指撐起了梁千洛的眼皮,仔細打量著她瞳孔的顏色,梁千洛這才感覺到,自己的手指頭上,包裹起了薄薄的紗了。
“你說話好不客氣,這個地方並不是什麼禁地,我來與不來,似乎也和你沒有什麼關系。”
梁千洛安靜地躺著,憑著陸恩熙一項項地檢查自己的身體。
“你做什麼?”不遠處,阿碧的聲音沉沉地響起。
陸恩熙不緊不慢地為梁千洛照看了手掌之後,才直起身來。
“我幫夫人照看病情。”陸恩熙不卑不亢地說。
喬燕寧看她無聊的可憐,將這一座山林給了她,反正平日裡,下人們都著急往主子們跟前湊,很少有人願意看這裡的果園,陸恩熙倒是討了一處好的去處,將茶種偷偷地栽在某處,也算是不忘記父親教導自己的初心了。
梁千洛挑眉看了一眼阿碧,她氣喘籲籲地來了,手裡頭還抱著一小捆的草花。
“今日若不是陸姑娘幫忙,我怕是不好了,阿碧,你還不謝謝她。”
梁千洛說著,細細觀察了周遭的情況,天生越發地暗了一些,很早就聽府裡頭的人說,這片山林的氣候與外頭要更加不同一些,陰晴的情況,變化莫測,陸恩熙披著鬥笠,他的手背上還有一些水珠。
阿碧瞥了陸恩熙一眼,剛才如果不是她突然出現,又表現出一副少年老成的樣子,自己怎麼聽了她的指示,去找這一捧臭烘烘的草藥呢。
而且之前,這個女子對梁千洛就是各種不待見,如今救了主子,說不定又要在心底裡囂張一陣了呢。
“夫人不用謝我,這也是我該做的,只是夫人若要好的徹底,怕是受了幾分委屈之後,再來謝我也不遲。”
陸恩熙不緊不慢地說著,眉目中,倒是有幾分戲謔的意思了。
“什麼意思。”阿碧看到梁千洛許久不說話,她先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