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靜怡既然連梁千洛都能拜託,更不用說是自家兄弟了,而且孟靜怡隱隱覺得,穆天琪做的這些,倒是替梁千洛做的。
“我聽說善如不喜金銀細軟,想了想,還是要將那份金銀雙葉給撤掉,換一個格調高雅的吧。”
孟靜怡說著,拿起眉筆在眉毛上畫了畫,立刻就有兩道細長的眉延伸到了眼邊,畫出來的,竟比專門的妝娘還要好。
清荷連忙將花鈿遞上來,是一抹銀白色的冰花。
“夫人還是不變計劃麼。”清荷問。
“我看他們兩人的關系微妙,既是四兄弟請了善如,也是一樣的。”
那清荷聽了,倒又是拿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派頭了——
“這種紅樓女子,要的,可不就是金銀嗎,那善如自以為端著高義,就與旁人不同一些了?我看未必。”
孟靜怡拿著眼挑了清荷一眼,這個丫頭從前也是個很有主意的,如今說起話來,怎麼這樣不管不顧了。
“你可知道,剛才出的輕狂言論,會讓我惱了麼。”``
孟靜怡說著,將花鈿細致地貼在額頭上,一顰一笑之間,都有畫捲上仕女的風範了。
“奴婢錯了,奴婢是想給夫人解解憂。”
孟靜怡笑道:“虧得你還在我的身邊這麼久,連這點瞭解都沒有麼,我要解憂,難道是嘲諷一個青樓女子才能辦得到的?”
說著,孟靜怡探身推開窗戶,一群鳥雀從面前飛過,烏拉拉的。
“是我不好,夫人高潔,倒是沒必要與她犯緊。”
清荷略帶困窘地說。
果然,還不等孟靜怡尋了由頭去,穆天琪那邊已經著人來請了,孟靜怡順理成章地帶著備好的禮物,往穆天琪的樊香臺去了。
到了戲臺子的所在,臺上頭已經咿咿呀呀地擺開了一眾的人了,穆天琪搖著扇子坐在下頭,可見善如是等著自己來了才開場的。
孟靜怡笑著與穆天琪打了個照面,穆天琪躬身說道:“能請嫂子這位音律大家來觀賞善如的拙樂,真是她的榮幸了。”
孟靜怡說:“你這是哪裡的話,我久仰善如的才氣,我又一個不能隨便走動的人,正要謝你應了這樣的時,讓我能在府裡頭欣賞到天外之音呢。”
孟靜怡說著,眼角的餘光已經落在了不遠處的的花榭上,穆天琪是個十分會享受的,即便是草木,都會佈置的很妥當,在主位之下還有一處副座,梁千洛既被禁足,這個地方,自然是給南宮敏玉的了。
“嫂子這樣客氣,我一定會轉告給善如,她也必定會高興的。”
穆天琪說著,倒是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來。
只是那孟靜怡還有些事情是要與穆天琪確認的,她稍站了一會,說:“我聽說了昨天晚上老太太發落千洛的事情了,她為人忠善,難免會被人暗算陷害,如今看到你的興致這麼好,我就知道,她必定是沒有什麼事情了。”
穆天琪微微笑著,雙手弓著,說:“我與千洛早就是一條心了,她的悲喜便是我的悲喜,嫂子放心,等到風聲過了,她必定無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