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嫂子該知道,這府裡頭的老媽媽們,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若是告到了老太太那裡去,即便嫂子是為了穆武侯府的千秋著想,怕也是與人生了嫌隙的”。
梁千洛說著,眼角的餘光掃到了孟靜怡身上,孟靜怡倒是淡淡的,“我為穆武侯府好的心思,旁人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罷,有什麼要緊,只是今天來,我是有一件事要拜託你的。”
孟靜怡說著,原本牽著梁千洛的手,就更加緊了些。
“可不敢這麼說,有什麼事我能幫得上忙的,嫂子盡管吩咐就是了。”
孟靜怡偏過頭去,笑道:“翡翠樓的善如,你還熟麼。”
梁千洛微微怔了一下,善如縱然名震京城,但是孟靜怡身為侯門千金,何必打聽,怕是耳朵裡刮過了幾層風,知道穆天駿在外頭廝混吧。
“倒是來找過我,嫂子也有用得上她的地方嗎。”
孟靜怡似為欲言又止地說:“的確是有一件事情要打聽她,她在京城裡面,見多識廣,我聽不到的訊息,她肯定能知道一些。”
孟靜怡說著,慢慢在椅子上坐下,這幾天勞心勞神,身子骨都有些悻悻的沒有力氣。
“那嫂子是要託我幫你與她見面了麼。”
梁千洛說著,也跟著孟靜怡的腳後坐下來,耳邊的風,像是一條琵琶吟,聽得久了,倒是有幾分悅耳的情狀了。
“與你說話真是一點都不累的,我不過是開了個頭,你就知道我要什麼了。”
說著,孟靜怡就抽出了絹帕,掩面道。
善如必定不是尋常貨色,孟靜怡又不明不白地去找她,若是抖摟出穆天琪什麼了不得的道理來,豈不是要給自己的這一府帶來禍了?梁千洛心想著,索性也找孟靜怡漏一個風聲來,便說:“善如很是心高氣傲,我與她也只有一面之緣,我不知道,有沒有能力幫嫂子這個忙。”
孟靜怡的手指頭垂在了膝蓋上,若有所思地說:“你既然能喬裝打扮了去找她,也冤了阿碧這樣好的姑娘,可見她與你的交情不會只是一面之緣吧。”
梁千洛的眉心慢慢擰成一個結:“嫂子又拿之前的事情與我尋開心嗎。”
“我怎麼會尋你的開心,只不過,此時此刻我與你有了一樣的疑惑與困厄,想要找你幫幫我。”
孟靜怡的眼中的漠然,即便隔著秋風都能夠被清楚地感知到。
穆天駿的混蛋,她是聽說一些的,孟靜怡這樣花一般的女子,也逃不過負心郎君的困頓險境吧。
“正好到了秋賞的日子,我可以藉著送花神的名義,讓她入府助興,到時候嫂子錯了眾人的眼線來,也是可以的。”
孟靜怡有些疑惑地問:“既是送花神,到時候會不會人多眼雜,府裡頭來來回回走動的人這麼多,也不方便我們說話。”
梁千洛自言自語地說:“我這裡從來也不是濟濟的地方,送花神這樣傷感的事情,有幾個人能來。”
孟靜怡知道她是為南宮敏玉一舉索子而傷感,自己也是剛剛小産,看了敏玉如此有福,一下就有了,心裡也是如針尖一般地痛著。
她擺了擺手,說:“你的日子也未必爽利,只是我與你都是正室,若是沒有一點容人的雅量,怕是連立足之地,都無處可尋了。”
梁千洛這才重拾了笑容,說:“是我的錯,我好端端的,說這樣的話,我們原就是最一樣的,嫂子能做到的事情,我如何做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