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可又說,他們是在哪一家的青樓做客,在什麼時候被捉住把柄的。”
“翡翠樓。”
“翡翠樓……”孟靜怡一邊自言自語,一邊踱步著,這個地方倒是如雷貫耳,京城中最鮮豔明亮的花魁,可不就是出自這裡麼,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在穆天琪大婚的第二日,那個花魁,還給梁千洛送過禮物呢。
“這麼說來,這件事情發而能從梁千洛這裡探聽到有無。”
“夫人說的,是不是梁千洛與那個花魁有過禮之交的事情?”
清荷的心裡瞭然的很,孟靜怡與四少爺的那位正夫人,可是有緣的很。
“嗯,當時她是收下了,按照他的性子,必定是會上門道謝的。”
“可梁千洛為什麼要幫我們,她的性子原本就很古怪,這一次二夫人又懷了孕,前段時間,可沒少被羞辱,這會子若開口求她,怕是很難。”
“你慌什麼,總算是有一處可以詢問的地方,我先去問一問,這位名動京城的花魁,到底是什麼樣的來頭。”
清荷不是很明白孟靜怡為什麼要這麼做,分明之前還因為阿碧偷聽事件形成對峙的局面。
只是這十數年來的經驗告訴清荷,孟靜怡這麼做,是有原因的。
“怎麼,你覺得我不瞭解梁千洛麼。”
孟靜怡若有所思地說。
“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只是覺得,梁千洛這個人難纏的很,不似表面的和善。”
“好了,和善不和善是她的事,能不能從她的身上撬開訊息,是我的事,你去將庫房裡的那片玲瓏玉準備好,不日,我要去一趟她那。”
孟靜怡說著,揉了揉額頭,太陽xue如同針紮一樣地疼痛,秋風甚寒,連帶著皮肉筋骨,都要陷落到嚴寒中。
“夫人,您累了嗎。”
清荷小心翼翼地問。
穆天駿到現在都不回來,怕是今天晚上,也未必早回了。
“今天倒不是很累,可也沒有人值得等,算了,你還是扶我休息吧。”
孟靜怡說著,將手伸出來,她的蔻丹護甲在燭火的閃爍下,發出了血紅色的光,她的手越發地細滑柔軟,可心,應該是漸次地硬起來了吧。
“那也不給大少爺掌燈了嗎。”
清荷還是必須問這麼一句。
“不用了,他有自己的去處,也不需要我這樣惦記。”
說著,孟靜怡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床邊,將手上的鐲子盡數地褪去後,才緩緩地躺下。
孟靜怡覺得自己大概是做了一個十分冗長的夢,在夢裡面,他還是當初那個天真無邪的女子,整日撫琴作詩,與妹妹臨淵望月。
一切的轉機,都可以發生在南宮紐煙看上自己,並且用家族捆綁的方式找上他們家之前。
如果那個時候的自己能夠勇敢一點,與父親說個不字,大概父親也不會這麼爽快地為他覓得一個夫婿,更不用說,父親現在還以為,他與穆天駿之間,是情投意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