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什麼因小失大呢,反正這府裡頭也不只有我一個,傷了我腹中的胎兒,不是還有其他的麼。”
南宮敏玉說完,倒是知道自己這一次的玩笑話,過火了。
“我找子闌回來,也是希望自己的舊疾能在最大的範圍內被控制,這樣到時候也能好好陪你,你卻說這樣的話,我雖然很愛你,可如此誤解,我的心即便是熱著,也該寒了。”
南宮敏玉著實被穆天琪這一番肺腑之言感動到了,但是對於芳軼來說,卻是一場表演,老夫人果然沒有看錯,這個穆天琪,慣會虛情假意的招數,不過是一段時間,就已經讓南宮敏玉這樣心甘情願地愛上了。
“你要與我生分了麼。”南宮敏玉的眼神不複剛才的倔強和冷厲,這會子倒是多了幾分惶恐。
“我自然不會與那你生分,只求你不要誤解我就好了,子闌的事情,即便是你覺得不妥,我也要找額娘要回人來,你也不要操心。”
說著,穆天琪便在南宮敏玉的肩膀上多拍了幾下。
“找額娘要回你的貼身侍婢有什麼難的,我去說就是了,只是你這油嘴滑舌的毛病,總讓我無端地傷心。”
說著,南宮敏玉的臉上,又是愁雲滿布的樣子。
“怪我怪我,我不該枉顧了你的真心,不準發愁了,你我都心知肚明的愛意,何必被這種沒有意義的對話給耗費掉呢。”
穆天琪說著,用力地握了握南宮敏玉的肩膀。
梁千洛站在外頭已經有一刻鐘左右的光景了,他不準下面的人去傳報,只頂著秋風站了好久,這是她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個多餘的人,多餘到了連她自己都厭惡的地步。
原本以為自己並非這樣放不下,可今時今日完整地站在這裡之後才發現,她錯了。
“夫人,再不進去,你自己怕是要扛不住風了。”
阿碧看梁千洛在風裡尋思了良久,小聲地說。
“他們還沒有將話講完,我進去又算什麼。”梁千洛始終保持克制的態度,手指頭卻下意識地攥緊了衣裙。
“您來便是來了,還管他們裡面說什麼話做什麼事,如再不進去,藕粥就要涼了,到時候豈不是更加錯了您對二夫人的心意麼。”
阿碧輕輕地說。
是啊,不想進去也只能進去了,只能一頭撞進別人的安穩與喜樂中,用最卑微的姿態。
“夫人駕到。”
如此想著,她便是示意西廂房裡的下人稟告,果然,裡頭的談笑聲消停了一些,她稍整了笑意,跨進門去。
“夫君。”梁千洛與穆天琪行了一個禮,椅上的南宮敏玉正要起身,梁千洛忙說道:“妹妹有孕在身,不必與我生分行禮。”
南宮敏玉笑道:“我可沒有這麼金貴,倒是讓姐姐笑話了。”
南宮敏玉雖然是這麼說,但是嘴角眉梢都帶著笑意,梁千洛看在心頭,有一陣淺薄的酸楚感。
“金貴是應該的,妹妹終究是個有福氣的,入府不過兩個月的時間,便能給夫君帶來這麼好的訊息。”
梁千洛笑著說。
南宮敏玉始終是將南宮紐煙告訴她的話牢牢記在心上的,如今看著梁千洛,倒覺得他不過是因為強不過,才假模假樣地自降身份。
她掩嘴笑著,穆天琪問:“你笑什麼。”
南宮敏玉說:“我是在笑姐姐口是心非,這個世界上哪裡有人會真正地共侍一夫的人高興呢,姐姐心裡頭這麼酸楚,在面子上卻要做這樣的計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