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穆天琪單槍匹馬,若是得不到自己的幫助,這一場所謂的複仇,就等同於緣木求魚。
“你以為你有能力抗衡整個穆武侯府麼。”
齊燕寧冷冷地說。
“我以為,我要對付的人,從來都只是南宮紐煙一個。”
穆天琪氣定神閑,他早就應該知道,若真要還原當年的真相,齊燕寧就該是個缺口,可這些年來她始終守口如瓶,營造出明面上的平和假象,現如今看到穆天琪這般火急火燎,著急說漏了嘴,也是很有可能的。
“南宮紐煙再如何強大,也是穆武侯府的人,你的母親雖然位分不高,但終究也關繫了旁族,她的死因蹊蹺之處,單憑南宮紐煙一人,也沒有辦法遮掩。”
“乳孃,如今你與我說這麼多,難道不怕犯了自己的忌諱麼。”
穆天琪似笑非笑地說。
“反正我知道你鐵了心要找南宮紐煙的麻煩,如今先與你剖析了其中的艱險,總比你自己費盡周章 大傷元氣之後好吧。”
齊燕寧沉沉地說著,言語中帶了無能為力的氣息,穆天琪知道,這些年來,對自己真心實意好的人,始終只有乳孃一個,可仇恨的種子在他心裡頭埋著已不是一日兩日,他受到的欺淩與苦楚,就是為了在冤情得雪的那一天,能夠完整地回贈給賜予的人。
“可乳孃這麼和我說,還是沒有辦法斷絕我的念想,我的母親既然有不死的身價和背景,為什麼還是死了呢,單憑這一點,都足夠我追查下去了。”
“你若是追查下去,你這一支,怎麼辦,你難道是想自己斷絕了香火麼。”
齊燕寧的神色嚴肅了起來,她的眉頭皺緊了,此時此刻又像是一位嚴母,在訓斥著自己不懂事的孩兒。
“我這才新婚沒幾天,乳孃怎麼就想到香火的事情了。”
“你這幾天都沉迷在書房,兩位夫人的廂房都沒有去過,難道自己的事情都沒有操持好,就只想著你母親的事麼。”
齊燕寧說話的聲音帶了顫抖,可見是真的心塞了。
“敏玉的身體不便,乳孃應該知道的吧,至於梁千洛……”
提到梁千洛,就忍不住想到大婚當晚,她差點與百裡傾私奔的場景,內心裡一陣劇痛,自己去了梁千洛這麼多次,她卻沒有暗示一下,可見,對自己也著實提不起什麼興趣吧。
“梁千洛怎麼了?在娶她進門之前,您不是還說,她必定是首先要被駕馭的嗎。”
“太後生辰到了,南宮紐煙倒也不閑著,給了她一盒墨棋,讓她送給太後,這種事情一旦被南宮紐煙插手了,我就不得不考慮其中的因果了,如今面對他,也不是很有心思。”
“要不怎麼說少爺您總是顧左右而言他呢,這些東西,交給我或者是子闌,照樣妥妥帖帖的,何必要在這樣的事情上費心神。”
可穆天琪私心裡總是揣著這樣的想法,敏玉有南宮紐煙,有南宮家為她撐腰,梁千洛卻是一個看起來什麼都不懂的,倘若有一點的行差踏錯,豈不是白白地吃了暗虧?
“梁千洛的身份不同,南宮紐煙專門找他下手,也有不妙。”
“那我倒希望少爺這麼想是因為心裡存了惦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