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荷明白,孟靜怡最討厭摻雜這樣勾心鬥角的鬥爭,只是在這豪宅大院中,哪裡有不心思機敏的時候,小姐不是不會鬥,而是不愛鬥,罷了。
且說梁千洛這邊,阿碧並沒有踏入穆天駿的府裡半步,可穆天琪的眼線,早就將訊息傳到了穆天琪的耳中,南宮敏玉在一旁陪她讀書,他若是火急火燎地走了,反而會漏了風聲到南宮紐煙的耳朵裡。
示意得力的心腹將這件事情告訴梁千洛之後,穆天琪仍是氣定神閑地看著手中的書冊。
所以阿碧暗夜“到訪”駿豐府,在梁千洛剛踏入臥房內不久,就傳到她的耳朵裡了。
“小姐,阿碧今天晚上都在您的身邊,怎麼可能去他們的府裡頭呢?”
阿碧在下人走了之後,心焦地說。
“我當然知道你的清白,可是我說的話能作準數麼,我今日若是為你求情,倒是添了我的嫌疑了。”
說著,梁千洛扶著桌邊坐下,在秋風裡呆久了,好像人都會更怕涼一些,她需要用一杯熱水來煨熱自己的手,可是此時的阿碧太憤怒,以至於忘記了為她燒水的需求了。
“我們與穆天琪一家暫無恩怨,為何連他們都要賴上我們?”
“未必是主子的錯,既然是下人說的,你就該看看,這個下人的心裡頭,最向著的是哪個主子。”
梁千洛冷靜地分析局勢,可是隻有她自己最清楚,如今糾纏於這樣的事情已沒有意義,最重要的,是如何化解眼前的危機。
“是了,可我覺得孟靜怡也是糊塗,他們的府門森森,平日立即便是一條蛇都難鑽進去,為什麼會相信我能進入呢。”
是啊,孟靜怡絕對不是偏聽偏信之人,她既然這般緊張,梁千洛倒是有理由相信,昨天晚上在房內,孟靜怡和穆天駿發生了不好的事。
“人相信什麼不相信什麼,並非完全基於判斷,其實和自己的立場,也有很大的關系。”
“孟靜怡與您,該是沒有瓜葛吧。”
阿碧問。
“有沒有瓜葛,往後看不就知道了麼,當務之急,是要撇清你的錯處。”
“阿碧不怕與他們對峙,沒做過的事情,難道他們還能強行誣了我不成?”
“除了我,誰還能證明你,在他們眼中,早當你是我的人了,我即便作證,怕反過來要誣了自己清白了。”
阿碧的唇色蒼白,肩膀一抖一抖的,可除了著急,是無計可施了。
“既然無法證明沒去過,我們就證明沒有偷窺到什麼吧。”
梁千洛說著,緩緩地站起身來,窗外已經起風了,在穆天琪的書房之外原就是站得久了,早年受的膝蓋傷寒痛蓬勃地滋生起來。
“如何證明?若是陷入了這個圈套中,怕是還有更多的不測等著我們。”
阿碧憂心忡忡地說。
“你是不是長於馴鳥。”
梁千洛像是沒有聽進阿碧的話一樣,自言自語道。
“是。”
“你幫我做一件事。”
梁千洛在阿碧的耳邊說了些話,阿碧緊蹙的眉頭漸漸舒展開,最後,她還是帶了憂愁地問道:“這件事情,夫人可有十足的把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