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是。”
“我看你,也不容易,大老遠的嫁過來,你的母國也不能為你爭取什麼,這一點心意,是為了寬慰你的心的,我向來是賞罰分明的人,昨天晚上罰了你的俸祿,也是為了讓你不忘本。”
現在再看昨天的事情,便像是一場重頭戲,南宮紐煙的每一步謀略都走得平穩,先兵後禮。
“千洛如何不知,只是額娘留著這副名貴的墨棋,派到的用處,說不定更多。”
說著,梁千洛微微頷首,不卑不亢的聲色,從唇齒之間溢位。
“專門為你準備的,如果你不要,我放到庫房裡發黴也沒有關系。”
南宮紐煙面帶慍色,梁千洛知道,此時自己若是不接下,那就真真的是不知好歹了。
“既然如此,那千洛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多謝額孃的恩典。”
說著,梁千洛讓阿碧接過墨棋,自己也重回了座位上。
“敏玉,你怎麼悶悶的。”
這一波事情過後,南宮紐煙的心情似乎也好了一點,她打趣著看了眼敏玉,手指頭已經觸到了一旁的茶盞上。
“我只是看到姐姐的福氣這麼好,得了老夫人的提點,有些羨慕。”
“你還與我說這樣的話?你從小就在太後的身邊,是太後最心疼的幹女兒,也和宮裡頭的幾位公主阿哥感情很深,我對太後的瞭解,恐怕都沒有你深啊。”
南宮紐煙說著,笑著看了一眼梁千洛,似乎是要從她的臉上看到附和的表情。
梁千洛點頭道;“妹妹便是最好的資本了,只要細細揣摩,定能送出最好的禮物。”
“話雖是這麼說,但也不能太過於厚此薄彼啊,不過也罷了,我明白額娘對姐姐好的心,只要我們穆武侯府能送出太後心儀的禮物,有什麼要緊呢。”
南宮敏玉現在在談笑著,可是腦海中始終還是梁千洛與穆天琪一同嘲笑她無法行閨房之趣的畫面,梁千洛果然是個心機很重的。
“你能這麼想就很好,誰讓你不是異鄉人呢,我對你的照拂自然就少一點了。”
南宮紐煙說著,重新將目光集中到了梁千洛的身上:“從前還以為你們只穿馬靴和騎裝,如今看來,你的搭配也算是妥帖,可是府裡頭的嬤嬤教的。”
梁千洛這才意識到,自己精心準備的裝扮,終於被看到了,她微微起身,說:“自然是府裡頭的嬤嬤教導的,阿碧手生,但也算是無錯了。”
南宮敏玉冷笑道:“看不出來,阿碧的手都被這般折騰了,還能盤出這麼巍峨的發髻,姐姐的身邊真是臥虎藏龍,妹妹佩服。”
梁千洛看南宮敏玉今天說話陰陽怪氣的,一點也不是從前那個南宮敏玉,轉念一想,大概是因為心機還沒有深沉至此時,才會以為,言語上的對抗可以宣洩自己心中的憤怒吧。
這還算是好事,畢竟,南宮敏玉展現出來的還是小孩心性,若是哪一天,他沉默了,學了皮笑肉不笑了,自己的處境,恐怕是要更艱深一些了。
如此想著,梁千洛便無奈地說道:“哪裡有什麼臥虎藏龍,阿碧旁的事情幫不上,倒是有點拾掇頭發的天賦。”
三人又多說了一會兒的話,因宮裡頭派了內室嬤嬤來回話,南宮紐煙就讓南宮敏玉和梁千洛先去了。
南宮敏玉與梁千洛從西邊的角門往下走,不過一會兒的時間,就到了穆天駿的府前,從前老聽說,穆天駿是個很會操持前朝事務的,如今看來,他的一府一室之外,所種的樹,也是名貴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