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在佛堂裡禮佛麼,怎麼知道這許多。”
梁千洛將東西收拾好,微微地倚在窗臺旁,這裡現在才是真的安靜的可怕,好像連昆蟲的聲音,都被吞噬到了黑暗中了。
“我這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關心你,該沒有錯吧。”
穆天琪的語氣中帶了深邃的關心,像是一個報而無法門的沒落人,在求著梁千洛些許的理解和認同。
“倒是沒什麼錯,可我只能言盡於此了。”梁千洛下意識地往後挪了挪身子,她覺得,穆天琪是一個捉摸不透的怪物,有時候笑顏,有時卻在嗜血。
“其實你不必對我這麼謹慎的,你的父皇既然將你交給我,你何必指著從前的戒備過活呢。”
說完,穆天琪將自己的手重疊在了梁千洛的手背上,速度迅疾,梁千洛連退縮的機會都沒有,穆天琪的掌心溫熱,是一個男人該有的力度和溫柔。
“我並沒有戒備你,只是怕你多心。”
梁千洛笑道。
“你不說我才多心,是不是善如找你了?”
穆天琪在確認梁千洛肯定的眼神。
“你身邊的脂粉紅顏如此多,怎麼就知道是善如姑娘與我有聯結呢,可知她在你的心中,一定很重要。”
“也沒有,我是想不到他會這麼做。”
好奇怪的感覺,他們在談論一個女人,手卻握著如此緊。
“想不到這麼做還猜對了,還說不是掛念著你的這位知己。”
梁千洛說著,抬手拂過了發間的流蘇,恍惚之間,梁千洛覺得穆天琪的眼神,像是對自己用情極深。
“不要貧嘴了,她不過是我從紅塵救出來的可憐人,分明是一個心比天高身為下賤的女子,我護她在翡翠樓的周全,不過是不想看到紅顏早逝罷了。”
穆天琪說著,將覆著梁千洛的手攥緊,兩人一前一後地來到桌前坐著,分明是這樣近的距離,梁千洛還是覺得,穆天琪剛才說的話,不完全是真的。
“善如是有膽魄,主見也不同,要不然也不會給我送了一份十分厚重的禮了。”
梁千洛說著,定定地看著穆天琪,他知道不知道善如的身份呢。
“還有你看得上的東西麼,那我倒是要向善如請教了。”
穆天琪笑道。
“一塊從北寒之地取到的石頭,帶了清冽的味道,倒是讓我想起黃沙漫天的家鄉了。”
梁千洛說著,將目光轉向了窗欞之外,想家的時候,抬頭看看星辰,倒不覺得自己在客鄉。
“善如為什麼送你這個。”
“我如何能知,大概也是借花獻佛,那天給了我之後也不要我的回報,我今日只好親自登門道謝了。”
梁千洛突然覺得,和自己的夫君這樣說話多少生分了些,他既然已經在慢慢地表現出對自己的親近,又如何能不有回應呢。
頭分明是慢慢地靠向了穆天琪。
“他有沒有和你說我的什麼事。”
“你是怕被人揭了老底麼。”
梁千洛笑道。
“我與他從來是君子之交,若是你聽他說我什麼,也必定是贊許的話,這個我倒是不怕的。”
“那你還問我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