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看父親,任憑那些嬌豔的女子如何惑動,還不是守著母親的亡魂,未有專寵麼,如果男子不偏袒,任憑女子如何妖媚,也無法得逞吧。
“嬤嬤就是太瞭然男女之道,才會這樣對我苦口婆心吧。”
敏玉的頭發在手中綻放開來,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芳軼笑道:“是您不煩我囉嗦,我才能說的出一二,那末,請小姐換了尋常衣服,去榮威堂見過老爺和少爺吧。”
“哥哥也回來了麼。”敏玉的聲音中帶了些許的歡喜。
“當然了,少爺原本以為是趕不上您的婚宴了,想不到這陰差陽錯的,倒是錯不過您大喜的日子了。”
芳軼說著,用流蘇簪住了她鬢邊的細碎頭發,笑道。
“哥哥是最疼我的。”敏玉的眼神中,流動著光。
“少爺。”
穆武侯府的東廂房中,穆天琪正在抄著什麼,子闌捧著一爐線香,放在穆天琪的身側。
“她吃了東西了麼。”
“吃了,按照大夫說的,少食多餐,如今腦袋還是沉沉的,該是要睡了。”
天光還沒有散去,如果沒有今天這一樁事,這會子的天,也是要被穆武侯府的燈籠和鞭炮映亮的,但此時,人人都噤若寒蟬,草木皆兵。
“嗯,那就好。”
說完,穆天琪若無其事地將幹了字跡的紙拿起來,仔細地端看,子闌稍微瞄了一眼,詩句裡頭寫的,是草長鶯飛的景象。
“有什麼事情就問吧,不要支支吾吾的。”
“公子這樣說做什麼,我都沒有開一次的口,哪裡就有支支吾吾一說呢。”
說完,她就拿著墨石在硯臺中研磨起來。
“你比平日更沉默,就是因為比平日多一些話說,我這樣猜測,也沒有問題吧。”
說完,穆天琪將筆一擱,斜斜地倒在了椅子上,看著頂上的房梁。
“您今日這般,不是要將所有的人都得罪了嗎。”
想了很久,子闌才說出這麼一句。
“我平日裡就喜歡得罪那些人,你這所謂的所有人,應該就只是指我的父親吧。”
穆天琪無所謂地說。
“少爺這便是明知故問了。”子闌知道穆天琪看事澄澈,既然他也不設防,索性也開誠布公了。
“沒看他到現在都沒有來找我的麻煩麼,可見這樣的事情,他上不了心。”
穆天琪說完,用手肘撐在桌上,腳已經離了地面,在空中晃蕩了。
“老爺不上心,太後那,難道還有不上心的道理麼。”
“有什麼話就說吧。”
“子闌是覺得奇怪,紅豆湯是齊嬤嬤親手操辦的,斷沒有動手腳的道理,為什麼會招出此等禍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