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過頭發現那還真是一個名副其實的怪物,全身黑洞洞的,冒著黑氣,看不到具體的輪廓。虞休轍出於本能完後挪了挪,但那怪物卻毫不猶豫逼近他。而那怪物下一步的動作卻令他大為不解,它伸出不知道是手還是脖子的部位在他脖頸間親暱地蹭了蹭。
這到底是什麼!虞休轍詫異道。
林琰也在這個時候追了過來,那怪物見到林琰後就像變了個人一樣,突然發怒,用四肢狀的部位捶打著地面,震的眾人東倒西歪的。
裡面的陣法也被打亂,司徵怒不可遏地怒斥道:“泗工,你又發什麼瘋!”
先前還茫然不解的林琰一下子清醒了,問道:“它是泗工?這怎麼會!”
司徵走了出來,這才發現虞休轍和林琰原來都聚在這兒,他嘲諷道:“還不是拜你所賜。你看就算泗工變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他還是能分清敵友的。他對你的怨恨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如果他一個人的你可以當做視而不見,那裡面的那一群人的呢!”
說著,司徵把林琰拉進了朱雀殿,讓她悄悄那一群飽受折磨的族人的殘魂。
“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因為你這個出賣了魔族的叛徒!”
司徵的話像一把刀活的刀子,落在林琰的心中,來回削著。
林琰倉皇而逃,虞休轍隨即也被西螟趕了出去。他想大聲開口叫喊,卻被西螟先一步堵住了他的嘴。
朱雀殿周圍全部都被封鎖了起來。
虞休轍待著泗工去尋找林琰,這個原本是那麼熟悉的地方卻讓他迷了路。繞了小半日才繞了出來回到了他們原來說待的那個寢殿。
林琰果然躲在角落。
“師父。”虞休轍輕聲叫道。
林琰沒有出聲,甚至一動也沒動。
“師父,我沒能攔下他們,一個人我也救不下,反而還害得別人為我喪命。”他一個人繼續自語道。
“我是不是太無能了。”
虞休轍邊說邊靠近林琰,然後在她面前蹲了下去,盯著她的臉,頗為嚴肅地說道:“師父,你能告訴我以前都做了什麼嗎?這一次就如實說吧,不要對我再有任何隱瞞,我應該去學會承受。”
連續三日,司徵三人都在朱雀閣不吃不喝地複活族人。
在第四日的時候,虞休轍終於在外面守到了疲憊不堪的司徵。
“什麼事情?”他上前問道。
虞休轍沒有答話,司徵便明白他有事想單獨告訴他,於是支開了北巫和西螟,讓他們把剛得到肉身的族人安置好。
待他們走後,虞休轍才開口道:“我覺得我不適合做一個王,魔尊這個位子不應該由我這樣的人來做。”
司徵不知道該是慶幸他有自知之明還是怨恨他的軟弱無能沒有擔當。
“自己父親留給你的權力你都不想要?”司徵反問道。
“不是不想要,而是我不能要。我不能對不起父親大人用生命守護著的魔族,也不能做那種違背自己意願的事情。”虞休轍冷靜地回答道。
他不能再一次害了魔族,也不能助紂為虐,做那些他所不齒的事情。
“師父...林琰已經把過去發生的事情都告訴我了,你的謀略你的決斷力你行事所站的立場,都讓我覺得你才是魔尊最適合的人選。”他補充道。
“你以為你這樣討好我,我就會放你一馬嗎?你別天真了。”司徵笑道。
虞休轍這一次算不準他到底有沒有將自己的話聽進去,但不論如何自己都要將能做的事情都做完。
“等族人們的身體都恢複以後,我會召集所有人來宣佈這件事。我現在沒了修為,沒了記憶,與普通凡人無異,你接任魔尊之後我就會離開,去一個不會威脅到魔族的地方,你們也不需要來找我,我存在或者不存在都對魔族沒有任何影響。”虞休轍說完這話以後,沒有給司徵再次羞辱自己的機會就走了。
一月之後,魔界的宮殿被重新修葺擴建,魔界其餘各處的橋路也重新搭建鋪設完成,魔族重新回歸了他們有條不紊的生活。魔族大多數人雖然已經複活,但被當場兵解的護法陽爻、孟章長老、監兵長老,以及擅自洩露天機而遭受萬年天劫的護法陰爻,卻是再也回不來了。
而當眾人認為一切都重回平靜時,魔尊虞休轍卻做了一個令他們措手不及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