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把虞休轍往前一推,帶著他走到重門中心。
在那裡,抱著腿坐在一塊石頭上,而地仙被拖到了樹蔭底下,閉著眼睛不知道是又昏過去了還是睡著了。
“我們回來了。”西螟得意地揚起下巴說道。
北巫上前收了他們兩人的劍,然後吹了一哨子。四周的人又重新聚了起來,他們紛紛舉起他們的手,給北巫看著他們手上的線。
繫著紅線的人有七十三位,而繫著藍線的人有七十六個。
之後又有人講那幾具屍體拖了過來,放在地上給北巫檢查。北巫瞧了一眼便已經明瞭,起身走向虞休轍問道:“你一個人都沒殺?”
“西螟殺了一個‘藍線’,你一個都未殺,所以你輸了。”
虞休轍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望著倒在一邊的地仙。北巫打斷道:“別看了,你已經輸了,不光他也無法得救,連你也活不成。不過你們倒是可以在地界重聚,那個時候你們就同等了,都成了那裡的鬼。”
“等等。”虞休轍突然出聲截斷,他指著西螟,然後繼續道:“他壞了遊戲的規則又該怎麼算?”
西螟眉頭一皺,忍不住問道:“不知道我是哪裡壞了規則?”
虞休轍深吸了一口氣,平靜的跟北巫描述著西螟方才在密林裡做出的事情。
大片的樹木一同抖動,發出巨大的聲響,就算是幾個人圍在一起打架也絕對不會是這樣的情形,唯一的解釋就是西螟擅自使用了法力,將樹木摧毀。
隨後西螟狡猾地笑了起來,說道:“好,是我沒忍住,不小心就用了出來。那現在我也給你個機會,你也可以做一件規則之外的事情來給你爭取贏面。”
“劍還你。”北巫把劍重新甩給虞休轍,“我可以給你延長一刻鐘,從現在開始,你可以去殺人,除了我和他,這裡的人隨你動,而西螟可以在不動用法力的前提下阻撓你。”
西螟歪著頭,興奮道:“快動手吧,我等著呢。”
再次陷入僵局,掙紮了那麼久,眼看著救命的機會就要被虞休轍抓住了,可現在又被生生奪取了。他舉著劍,猶豫了起來,痛苦地想道:難道想要救自己想救之人,就只能用犧牲別人的方式嗎?
這個時候,地仙忽然慢慢睜開了眼睛,他一側的手跟腳已經完全沒有用了,只能靠著另一側手扶著樹,然後站了起來,拖著一條腿挪到虞休轍的面前。
兩人注視了許久,北巫提醒他們時間已經過半。地仙閉上眼,然後又再次睜開,虞休轍清清楚楚地看見了他眼中的光。他什麼話都沒有說,拉起虞休轍拿著劍的那隻手,虞休轍那是並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只覺得當時地仙握著自己手時全身好像在顫抖。
但就在下一刻,虞休轍的劍就捅入了地仙的體內,一股股血湧出,爬上了虞休轍握劍的那一整條胳膊。
“千萬不要懷疑自己的所作出的決定,你做的是對的,一直都是......”
地仙最後的聲音飄在虞休轍的耳邊,隨後虞休轍手腕上那股一直護著他的靈印也散了去。
他完全失了神,瞪大著眼睛看著倒他面前的地仙,過了許久,他才重新找回了知覺,手腳都是麻的,喉嚨好像有什麼東西在一直鑽來鑽去,隨後他便捂著嘴跑到一邊吐了起來。
吐出的都是水,虞休轍扶著邊上的樹,大口將氣重新吸進去,極力平複著自己。但有些東西又是他攔也攔不住的。
很快,他就蹲了下去,抱著頭抽泣了起來。悲傷難受都透過他不斷聳動的肩膀流露了出來,就算他現在在大力壓制住自己的哭聲,但還是被人聽到。
旁邊的北巫和西螟也完全也沒有想到剛才一幕會發生,所以西螟沒有來得及去阻止。
一切都發生的那麼突然,那麼的令人猝不及防。
西螟此時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最先恢複過來的是北巫,他用他慣有的那副冷漠的樣子宣佈著結果:“時間到了,你們兩人都殺了一人,平局。結果無效,遊戲將重新開始。”
聽到這句話,虞休轍抬頭狂吼了一句,然後抽泣變成了巨大的痛苦聲,回蕩在重門中。
“算了,明天再玩吧,我今天累了。”西螟有氣無力道。
就在西螟轉身想要離開這個令他感到不愉快的地方時,突然又僵住了。
“外面又有人來了,我去開門。”北巫也感受到了,先一步說出了口。
之後,他們將圍在那邊的人重新帶到籠子裡面,然後走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