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往北走,不出半日就會見一座山,重門就在那兒。重門不是門,而是一個小山谷,普通人都不會過去,因為啊,那是西螟的用來遊戲的地方。”見虞休轍果然有了反應,於是小二繼續說道。
“遊戲?”
“對,沒錯就是遊戲,傳聞西螟以殺人為樂,進入谷中的人都是他的獵物,一直以來他就守在谷中殺人。”
“重門之中有什麼?”
“哎,進去了能出來的就是少數,那些窺見了重門裡面景象的人肯定就在裡面化灰了。”
虞掏出一錠銀子,推到小二面前,“最後一個問題,西螟是什麼人?”
小二一見笑的就更諂媚了,不過壓低了聲音,說“說實話,沒人知道是男是女,不過西螟身邊總陪著個男人,名叫北巫,身材魁梧,面相兇惡。這倆人每次都是同時出現,北巫雖然兇狠,但從不致人於死,讓人斷氣的那最後一手都是出自西螟之手,所以大家都猜測那男人是在陪西螟玩遊戲。”
“所以...”虞休轍仍是有些不解,問道。
“所以西螟多半是個女人。”小二說著,露出了有些庸俗的笑意。
虞休轍跟著一哂。
兩個人...他在心裡暗暗琢磨著。隨後他出了酒樓,頭也不回地就往北走去。
而酒店樓上的小二撐在窗沿,見他離去後才合好窗。
沒走幾裡路,熱鬧的城鎮見不到了,抬頭望去都是荒地,還有幾棵翹開了皮的老樹,孤零零地立在那兒。
毫無徵兆就下起了雨,幸好再荒涼的地方都有廟,雖然是個破廟。
破廟裡,禪墊發了黴,土地公破了相,虞休轍找了幾圈才尋到了一處勉強能讓人落腳的地方。
心道:“那老和尚這算是放過我了?這都快第五天了,竟然還沒人來阻我。”
然後他掏出了藏了許久的那頁紙,上面寫著“西北”“重門”。
雨越下越大了,破廟外一下變的喧鬧起來,虞休轍謹慎地收了那紙,靠在柱子上閉目養神。
把重門當成屠宰場的是西螟,而西螟身邊的那個男人卻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但西螟的身份未知,而有關那個男人的情況大家卻知道的十分詳盡。這些街頭巷尾的傳聞究竟是誰放出來的,是西螟和那男人還是那些虎口脫險的幸運兒呢?
哎,看來還是該趁早上門拜訪為好。
沒靠一會兒,虞就開始犯困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自語道:“現在先休息,只有休息好了才能趕路。”
不久,他便倚著柱子沉沉睡去了,眼皮下一片黯黑,果真是幾日都沒閤眼。
一處木屋前,擺了一副楸木棋盤,棋盤上的子還未走完。屋外前來拜訪的人並沒有急於上前扣屋門,而是氣定神閑地在墊子上坐了下來,一人執子替主人將這局走完。
半晌,隱藏在籬垣後的兩只蛾飛了出來,迅速圍到了白衣的身邊。
那人欠身道:“打擾了。”
這時,從竹林中走來一位清麗秀雅的女人,舉手投足間顯露出瀟灑,卻又不似江湖女俠那般不羈。女人瞥了眼棋局然後又上下打量了眼前的白衣男人,問道“不知這位仁兄找我何事,難不成是聽了些坊間傳聞想來領教我這魔族餘孽的厲害?”,聲音剛中帶柔。
“在下鳧丘,今日前來是想向姑娘討教聚魂之術。坊間傳言不可全信,透過他人之口訴說之事必定會帶有其主觀臆想,希望姑娘不要被那些傳聞所影響。”言罷,鳧丘便拿出了一根木條,隨後這木條又轉而變成了一隻蝴蝶,飛到了籬垣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