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說著，一邊包著羊肉，周煜寒見了，問：“你沒吃飽嗎？”
“這是給太皇太后的，我等會兒去看看她，陪她解解悶。”肖若霏笑著說著。
“阿……太皇太后可好？”李杞檸改口問。
“挺好的，就是沒個陪她常聊天的人，我和她還算聊得來，所以我常去看她。”肖若霏答道。
“好就好。”李杞檸點點頭，“那就勞煩你多陪陪她了，她的兒女早到了讀書的年紀，她一個人也孤單。”
肖若霏甚是不解，她不知道李杞檸和宣雅的關係，卻也沒多問，只點頭答應。
當夜，瑞國公府正廳明堂內，李杞檸端坐在首座，慢悠悠地喝著茶。
景逾沒怎麼離開他們，所以景泊顏被她打發去了江臨伯府陪兒子，她則回來放開手腳辦正事。
此時李允恆在左手邊坐著，眉頭蹙著卻一言不發，肖若雪坐在他身側同樣微皺著眉。
陸知宛和風觀月則站在堂內。
“過去瑞國公府向來是和睦的，今兒見人口多了，本以為鬧騰些，沒想到生出了尊卑不分的事，也不知道是誰打破了瑞國公府的寧靜。”李杞檸嚴肅道。
陸知宛本就站不住了，一聽這話頓時撇起嘴來，反駁道：“二姑奶奶直接說我名字便是，何必繞來繞去的。”
李杞檸一眯眼，很好。
“恆兒納妾之事我本不同意，既然納了，若是能安穩過日子，我自然不會多說什麼，畢竟都是苦命的……”
“我不苦。”陸知宛眉頭一皺，立即反駁道，“要苦也是她們苦，我叔叔可是東郡王，哪裡是她們能比的。”
李杞檸心中氣悶，她就沒遇到過這麼不懂事的。
雖說過去也有不少糟心事，遇到諸多討厭的人，可那時她必須忍，時至今日，她若還忍著，那真是對不起她經歷的一切。
“林影。”李杞檸輕聲喚著。
即刻一道人影飛進門內，沒人瞧得清他飛著的樣子，只見他在跨過門檻時產生了虛影，接著身形清晰面目可見。
他放慢了速度，雙手背在身後往堂前走。
“有事？”林影冷冷地問，如今他也年近四十了，看著卻還是三十剛出頭的樣子。
他是臨時被叫來的，原本下了班打算回家陪家人的殿前副指揮使，被故主硬拉來做事，他心有抱怨，卻還是心軟來了。
不過氣勢上不能輸，對李杞檸很是冷漠，來抱怨他的不滿。
李杞檸也不是第一日認識他，自然對他的冷漠習以為常了，若是他哪日不冷冰冰了，才是怪事。
“你如今是陛下的人了，我找你來幫個小忙，把她……”李杞檸伸手指向了陸知宛，“把她送到南街長銀巷。”
“然後呢？”林影問。
“送到那，關起來，若是反抗，就用鏈子鎖了。”李杞檸冷聲道。
“你敢！姓李的，我是東郡王的侄女，你算什麼東西！我敬著你是老爺的姑姑讓你幾分，你別過分，你不過是國公女兒罷了。”陸知宛氣極。
李杞檸眸子越發冷，接著垂眸嗤笑一聲，淡道：“我若是以太上皇后的身份呢？又或者是中庭女相的身份。”
她笑她自己，一直不肯承認在皇室的身份，如今卻拿來壓住王爺的侄女，而且……她已經辭官了。
陸知宛頓時清醒，她這脾氣總是這樣，急脾氣上來什麼都不想，做事總是不顧後果的。
“我父是先頭的瑞國公，可你父只是東郡王的庶兄，你連國公之女都不是，身為妾室在這裡耀武揚威，誰給你的膽子！”李杞檸的聲調逐漸升高。
